场,却是他头一回从球员通道里走出来。
举目四望,眼前的一切,震撼着他的心灵。
夜空之下,聚光灯发出的耀眼白光,如天际坠入人世的圣洁之光那般,涤净着球场上的每一块土,每一株草,每一个人。
土承载着球场,草散发着清香,而人,站在高高的看台之上,或欢笑,或振奋,或呐喊,或高歌。他们的声音,汇成叠叠声浪,雄浑激荡在球场空间里每一处角落。
此刻,距离南特市中心仅五公里的路易斯·冯特奴球场,仿佛是南特这座西部之城的大口,在向天空发出着属于这种城市的声音:
“南特,南特,请拿起你们的利刃,”
“毒蛇藏草丛窥视”
“恶狼在四面呼啸,”
“而我们金丝雀的啼鸣,”
“仍在此声震寰宇!”
“南特,南特,记住你们的姓名,”
“天穹自头顶崩缺,”
“大地在脚下塌陷,”
“而我们金丝雀的羽翼,”
“仍在此自由翱翔!”
……
看台上那片黄色海洋之中,响起的浩大歌声澎湃而至,落入了蒂埃里的耳里,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胸口随着歌声一同起伏,心脏仿佛也在跟着看台上的人群一起高歌。
此刻,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血液自心脏流出,如洪水般猛烈汹涌,奔向十指,奔向十趾,也奔向灵魂所在的大脑。
而那大脑中的灵魂正在告诉他:蒂埃里·亨利,上去吧,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成为这里真正的主宰。
“蒂埃里·亨利!”高喊声忽地从身后响起,打破了他一个人的沉浸。
扭头望去,蒂埃里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冷静严肃的克劳德从未像现在这样激动。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把双手扩成喇叭状,冲自己的方向吼叫着:
“听着,保持清醒,记住你的任务,不要做任何计划外的事情!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相信自己!”
蒂埃里点点头,扭头朝中圈走去。
中圈里,洛科、韦德克、佩德罗斯这三位被媒体称作“南特三杰”的球员,早已站立在那里。
“洛科,韦德克,苏瓦多先生究竟想要干什么,这么重要的比赛,居然让这小子首发了。”佩德罗斯眼睛里神色复杂,惊讶、困惑、恼怒、不屑掺杂其中,望着慢慢走来的蒂埃里,显得难以置信。
浓眉大眼的洛科与天生忧郁的韦德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着脑袋,蒂埃里首发的事情,他们同样也难理解。
此前,当三人得知这个b队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患上种奇怪病症无法踢球之后,虽然也曾为他的遭遇唏嘘,但心中的喜悦却是远远高出惋惜之情的,他们都为以后不用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