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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埃里回到了酒店的房间里,透过明亮的玻璃,眺望远方在视野中缩小到只剩下一个圆圆光点的沙邦-戴尔马球场,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理由有很多,但笑的原因却只有一个。
在出租车上亮明身份后,那名健谈的司机就像是忽然间哑巴了一般,接下来一路上,他不仅没再说话,甚至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而车停稳后,他却骤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是只人们一直往里吹气的气球,终于崩不住肚子里的气体,猛然爆炸了那般:
“哈哈哈,先生,把钱拿走,我不收你的钱,这一趟算我白送你的!”
“哈哈,为什么?上帝,你还问为什么,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免费把你载上月亮,好让您这位无私英雄与美丽的月亮一起发光,哈哈哈哈!”
看起来,他已经憋了很久了,以至于他狂笑时,上唇的那络小胡须,都掉在了车外。
原来,那只是个假胡子,是他故意贴上去的。
在蒂埃里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司机赶快打开车门捡起胡须,胡乱地贴在了嘴唇上,立马发动引擎,轰轰地跑远了。
想到这里,蒂埃里又无奈地笑了笑,回过头来看向挂钟,时间正值晚上九点,比赛是七点半开始的,看样子应该还没有结束。
他想了想,走到柜前,打开电视,搜索了几个频道,总算是找到了比赛。
画面左上角,时间已走到78分49秒,南特正零比一落后着波尔多。
唉,果然还是丢球了。
他这样想着,打开了电视声音,现场解说从屏幕后传来:
“我们不得不承认,苏瓦多的球队是顽强的。”
“自上半场26分钟中卫亨利吃到红牌之后,场面上少打一人的金丝雀军团竟然再未失球。”
“马克莱莱被替换出场后,他对齐达内的防守更加有效,与之前亨利近乎疯狂的飞铲相反的是,这位21岁的防守型后腰跑动范围极大,他很少出脚,但他每出一脚必定能够抢下球权。”
听着电视机里解说的声音,蒂埃里若有所思,又接着往下看着……
之后的几分钟,南特几乎全是在防守中度过。
尽管苏瓦多先生又进行了调整,他撤下了顶在锋线上的恩多拉姆与右边前卫卡伦布,换上洛科与韦德克,在最后十几分钟里大胆变阵4-2-3阵形,让佩德罗斯、洛科、韦德克三人尽数顶在锋线上,以求扳平比分。
哨音不息,战斗不止。
苏瓦多的确是这样做的,他手下的金丝雀军团,无论在什么时候,总会将攻势保持到最后一刻。
然而,老头的大胆并没有带来回报,相反,他令南特在场面上更加左支右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