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一阵凄厉嘶哑的乌鸦叫声,把还在锄地的张狗子突然惊了一下。
伸出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在黢黑的额头上抹了一把汗,赶紧抬起头来看了看天。
月色朦胧下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都快黑透了。
张狗子紧了紧手里沾满泥土的锄头,又瞅了眼还在“哇、哇”怪叫的乌鸦心中不禁一阵烦闷,嘴里小声骂了句脏话
“这帮狗的老王八,怎么都走了,也不叫我一声,亏老子每次都帮你们干活,妈妈个毛子的”
说完还猛的吸了下鼻子,咳啊~一口唾沫吐在低洼的矮田里发出“啪嗒”一声。
越想越气的张狗子,也不顾脚上泥水“嘀嗒”着都还没干,就将脚拱进自己那双省吃俭用买来的绿色胶鞋里。
伸出一手挠挠自己那黝黑红亮的秃顶,另一只手拎起锄头就要往回走。
心里不由又嘀咕着这帮王八天天就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老子都快四十了还是个光棍也不帮自己张罗个婆娘,哪怕是王寡妇李寡妇也好啊。
娘的想当年老子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从小订娃娃亲的更是快把自己家门坎都给踏碎了。
想到这里把一肚子怨气都怪在自己那个死的早的老爹身上,至于母亲,张狗子的印象里只记得那是个皮肤很白很好看的女人。
一天在外玩耍回家就听村里那些八婆们说自己母亲跟人跑了。
而他那死鬼老爹天天跟着外乡的那些狐朋狗友喝酒赌博,几年时间把十几亩良田全部输的个精光还欠下一屁股债。
至于是不是母亲的背叛导致死鬼老爹堕落,张狗子一点也不在乎,他那对父母的记忆似乎就如他黢黑的脑袋上的头发一样寥寥无几。
原来的名字张恒也被自己给改成张狗子了。
“为啥?”
因为受尽白眼的他才知道贱名好养活。
至于现在几分破败不出产的田地,那也许是他那死鬼老爹的一点良知吧,临死前求到以前的族老为张狗子争取来得一点活命本。
张狗子借着月光眯着那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盯着脚下的路走在田坎上。
他知道当年那些保媒拉亲的都是看上他家祖传的十几亩好田地。
至于什么俊后生,那简直就他娘的是扯淡,屁大的孩子谁知道以后是个什么鬼样子。
“呼”的一阵风吹在被汗打湿的红色汉衫上,一阵冷意把张狗子的思绪拉了回来。
抬头看那被云挡住的月亮,不禁缩了缩脖子,埋头盯着脚下的路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不知觉间走了几分钟的张狗子突然发现今天好像有点不太正常,往常那些王八犊子就是走也要跟自己说一声打个招呼。
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