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默默念起离开学校,步入军旅时的誓言。
“我庄严宣誓,此生,将忠于我的陛下。”
“哈,你可真是个人才。”我握住瓶子,喝上一口,是精酿,合着麦芽的酒香。
就这么洒了,可惜,这些东西挺贵的。奈何,原本拥有它的人并不懂得珍惜。
“所以……你们就这样落草为寇了?”
“差不多是这样,实话实说,你应该去体会一下,雇佣兵的生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日子,其实还真不赖。”钱继续道,“我在卡兹戴尔的一个雇主,有这么个习惯,他喜欢画糖果来表明你的身价。就像是明码标价的货物一样,猜猜看,我值多少?”
慢慢地,他举起四根手指头。
“四十……”
“没错,这应该是他账本上最多的一个。”
“哼,看来和你一样恶心的人,比比皆是。”我不留情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后失言。
“那你的底线可太低了,比我恶心的人,光是卡兹戴尔的,就数也数不过来。”
风渐起,汽油味里,混上了酒花的气息。
“继续。”
“你刚刚对我说什么来着。我快忘了。”钱摸了摸有些泛红的脸,欠扁地卖着关子,“你说,那个贫民窟的女支女,给了你活下去的意义,对吧?”
他斜着眼,那表情,像极了路旁执勤的特警。
“……”
“你在亵渎她。”他严肃起来,声音愈发浑沉,“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她穿着白色的裙子。”
“……”
“……”
“……”我想扇他两巴掌,一股势不可挡的怒意涌上心头,如果允许,我真想在这里把他那具该死的身体扯成两半。
但他的语气,如空中挥发的酒精,沉重,尖锐,没有半点戏弄。
“她的族人,恨不得让自己的身体泡在血里。”
“他们觉得,白色,是最刺眼,最下贱的颜色,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他们对拉特兰的忤逆,可好巧不巧,事实就是这样。”
“说人话……”
他真的有点惹到我了。
“知道我印象里,第一个这么穿得人是谁吗?”他正正帽子,“她,还有她的笑,让我突然觉得那个无药可救的地方,似乎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那些人让我第一次认识到,军人,为何区别于雇佣兵,还有我们所活着的意义。”
呵,故技重施。
场景又变了。
一袭绿裙的女人站在这些荷枪实弹的军人面前,身后,是那艘铜墙铁壁般的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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