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你真的可怕极了,像是头嗜血如命,磨牙吮血的野兽,敌人的热血撒进你的黑色瞳孔与白色面容,雨滴则淅淅沥沥地描述着你的疯狂和执着。
很像不是吗?十几年前你在小巷中暴打混混们的景象,可现在,你的手里不再是棱角分明的石头了。
最后,你玩够了,可你容不得眼前这具千疮百孔,一息尚存的禽兽。
我拉住他的领口,将那人的身体“连根拔起”,按在桥边的栏杆上,一拳,接着一拳,直到他再也没有意识,而我自己的手骨也已血肉模糊。
“哈……哈……”彼得维奇张着血盆大口,裸露在外的牙齿也不剩几颗。
“呜呜呜呜呜……”火车,带着滚滚红尘,驶向我们的下方。
“地狱……”我凶神恶煞地看着这张满是血污的丑恶嘴脸,说出了他的遗言。
“地狱,等!着!你!”
臂膀依旧忍受着脱臼的痛苦与无力,却还是越过栏杆,将仇人的身体扔了下去。
只听见惨叫声在山谷间回荡不绝,最后,还是被浩浩汤汤的火车鸣笛声全然覆盖。
在“卫道士”狂暴的眼神中,彼得维奇不偏不倚地摔在了下方的铁轨上,而后,那具身体就消失在了无以抵挡的火车“铁蹄”之下。
成功了……
枫彬语,给了所有为之牺牲的人,一个彻彻底底的交代。
觉得眼前一黑,我瘫倒下去,浑身上下早已没了力气,只剩下誓死不屈的眼皮,麻木地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还有那细如银针的雨滴。
成功了……
我成功了……
可我又得到了什么……
雨水清洗着浑浊灰黑的眼眸,是有些刺痛,可我只是这样呆呆望着,望着不见天日的苍穹。
“特勤团!我们快到了!特勤团!”
是集团军的快速反应部队……
那一瞬,如梦初醒,恍然间,神经才苏醒于疲惫的身躯。
“钱……”
我趴在水泥地面上,慢吞吞地爬向他,尔后又极其滑稽地跪倒在地,用已经磕破的膝盖与手掌,拖拽着这具仿佛打上石膏的身体。
温润的红色液体触碰到了掌心,像是冲积扇上的河沙一样蔓延开来。
终于,费劲力气,触碰到了他。
“钱……”带着些哭腔,我死死按住那些血流不止的伤口,毛手毛脚地去抓身上的医用纱布。
“哈……”血液,开始从他的嘴角溢出,钱叡霖拼命地寻觅着氧气,却只能从喉头处发出些可怜的声音。
他的手里,攥着一串已经染红的十字项链,拼命地想抓住我为他止血的双手,像是位临死前托付遗物的病危老人。
“别动!”我暴躁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