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身边走去。
周围的迷雾不停幻化出各种场景。
自己在萌新的道路上屡次和生死擦肩的时刻。
自己无力地被刘文斯送下坑底的时刻。
自己在凉州看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消失，却只能无可奈何地求助于荀信棠的时刻。
自己只能眼看着魏归雪帮自己引开大路追兵，至今未曾再见一面的时刻。
若不是荀信棠人品爆表，若不是周瑜和杨守夕的争斗中恰巧需要自己活着，若不是叶一秋拎着裁决之剑及时赶到，若不是荀言誓意志强到可以碾碎自己身上所有诅咒……
他早就死了。
他的生死，似乎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听命的，靠别人的。可惜，大部分时刻，他的命，不好。
“你，不喜欢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吧？”
“嗯。”杨安瑜默默低下头。
魏元洲走的比他慢很多，此时，已经落后他很多了。
“那，想摆脱这种感觉吗？”
杨安瑜没说话。
他想啊，他当然想。
太多的东西可以左右他的命了，荀言誓可以掌控他的生死，叶一秋可以操纵他的信仰，极西北的一场大逃杀游戏可以让他命悬一线，受伤的时候，甚至一只不强的凶兽就能让他消散于世间。
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随波逐流，浑浑噩噩地走一步是一步，从开始到现在，他就没有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
没办法。
他不够强。
人活一生，想真正的自由自在，太难了。对于杨安瑜来说，就是少跪几个人，少从几个命，都是几乎没可能的。
所以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少领主那样的人，如果像他一样，有能力做到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守护自己所有在乎的人……
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