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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关。
此时虽是深夜,但整个关卡被阵阵急促的铜锣声惊醒,大街小巷上有一队队身披甲胄的士兵在频繁调动。
不明所以的百姓躲在家里,连窗户都不敢打开,惶恐不安的等待着白天的到来。
雄伟的城墙上,人影幢幢,气氛紧张而压抑。
号角和铜锣声不时响起,一台台巨大的床弩被推了出来,每一台床弩都有三个士兵在紧张的调试。
更多的士兵提着弓箭,背着箭囊,躲在城垛后面,满脸恐惧的望着下方朦胧却如同怒海般的黑暗。
主城楼,讲武堂。
满头白发的主将陆远穿着精致的锁子甲,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双手扶着桌案,盯着桌上的沙盘。
除了他,在场还有各级将领和南山关其他的官员,不过此时此刻气氛压抑,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陆远年近六十,身材高大,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
十年前,永安被南曜灭国,圣域三足鼎立变成两强相争。
原本歌舞升平自诩天朝上国的东虞终于有了危机感,同年便从东线边防军抽调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将担任南山关主将,重新整顿这南山关的防务。
陆远也不敢松懈,这些年一直在加强军备,为的就是和南曜彻底撕破脸的一天。
“赵鹤,现在关外情况如何?”
陆远沉声问道。
虽然一直在准备,但今晚的变故还是让整个南山关有些措手不及。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士兵抱拳答道:“回禀将军,据斥候回报,关外出现数量众多的行尸,但还没有看到南曜的军队。”
听到行尸,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陆远两道白眉也皱在了一起。
南山关地处南部边疆,距离荒野不过两百来里,守城的士兵对荒野妖魔并不陌生,即便没亲眼见过也常能够耳闻。
但那是荒野,数十年来,还从未有妖魔大规模进入圣域,更别说冲击南山关了。
陆远神色凝重,他当年在东线边防军主要任务就是防御千湖大泽的妖魔,在场没有比他更清楚那些荒野妖魔的可怕。
“钟大人,你们监察院怎么看。”
陆远瞥了一眼左手边的男子。
男子三十来岁,穿着黑色软甲,身材很高很瘦,一直板着一张死人脸。
这人正是监察院派驻南山关的二品监察使钟鸣。
钟鸣抱着双手,瞥了沙盘一眼,冷笑道:“此次尸潮出现的极不正常,十有八九就是南曜那些贼子在搞鬼。”
陆远皱着眉,“柳伯伦的长胜军才攻破唐越国都月湾城,就算马不停蹄东进也不可能这么快杀到南山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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