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衣襟染红。
女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面无表情的收回长剑,雪白的手掌擦了擦脸上的伤口。只见她脸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不一会儿,血便止住,又成了一道娇嫩的新疤。
坐在她脖子上的少年愈发觉得无趣,他赌气似的将女子灰白的头发揉成一个鸟窝,接着轻轻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落在穿行在惊涛骇浪的小船船头。
“你这女人好无趣,都见血了连叫一声都不会。”
少年嘴里嚼着糖,不停的抱怨,手中那柄黑色匕首已经消失,也不知被收在何处。
女子没有回应,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凌乱的头发。
少年又看了她一眼,愈发觉得烦闷,把手上的糖一股脑儿都塞到嘴里,然后两腮鼓鼓,含糊不清说道:“不陪你玩了,我要去东虞,杀那些会叫的人才有意思。”
少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眸又神采奕奕。
他转身朝整理着头发的女子做了个鬼脸,接着人往后一倒,一头栽进奔腾的河水中,然后就那样跌跌撞撞,一路随波逐流往东而去。
满脸疤痕的女子目送他离开,慢慢将灰白的头发在脑后扎了跟辫子。
她看了一眼逐渐升高的双日,冷漠的面容慢慢露出一抹笑容,只不过配合这样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孔,这笑容显得格外的阴森可怖。
“说不定,你这次真会死。”
女子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又往河岸方向望去,看到某处断崖上站着一个人。
由于距离太远,面容无法看清,但隐约看到他身上穿着白袍,白袍上用金色丝线绣着一只神禽——
金乌。
……
……
东虞境内,沧澜河北岸,怀业城。
这座东虞中央平原的重镇,现如今已落入南曜手中,而且几乎是兵不血刃的易主。
这也难怪,怀业城地处交通要到,进出托天城的船队基本都要在这里的码头港口停靠,所以这座城的富裕和繁华甚至更胜于东都。
城中百姓丰衣足食,几乎没经历过战事,商人在商言商,也没有什么家国概念,更没有跟一路攻城略地的南曜贼子玉碎的气概。
所以那边气势汹汹的南曜大军压境,还未开出条件,这边就已经有人将城中主官给绑了送到赤旗军军帐。
结果不到一天时间,怀业城城主连同两万城防军便缴械投降,二十万精锐的南曜赤旗军顺利进驻怀业城。
赤旗军主帅涂不弃亲自下令,三军不得扰民,赤旗军军律严明,虽说不能做到秋毫无犯,但也将影响降到最小。
不过大半天的功夫,赤旗军便顺利接管整个怀业城,控制各处码头港口和重要场所,与对岸匆匆赶来的东都羽林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