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已经不想再想后果,后果已经不重要了,他什么也不想得到。
我要这一切有何用?想到这里,凡尘调动魔气,脱尽身上剩余的筋肉,全身只剩白骨森森和腹部那颗魔核。一瞬间,灵气从骨头中冲出来,修复着肌肤。魔核也如火星一般迸发,释放黑气。
这一瞬间,魔气和灵气达成共识。乳白色的灵气和黑色的魔气交织缠绕着,合力修复着凡尘的身体。
凡尘的意识已经模糊,靠着这仅存的一丝意识,朝人群缺口处冲过去。只见黑白双气缭绕,形成保护屏障,保护着一个人影。所到之处,只留下血液。血液触及之人,无不肌肤溃烂。
骨魔在大殿中静静地看着,看到最后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轰”的一声,大殿震动了一下,骨魔倏地站起来。
凡尘的身体浮在半空,一束光落在身上。他的肌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而方才参与打斗的弟子全都蔫在地上。点点星光中消失在面前,火海依旧在燃烧。
凡尘身下渐渐浮现出一朵莲花的虚影,花瓣渐渐长大,将他包裹其中,在温暖馨香中,他渐渐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金色日光像小蛇一般,爬上床头。迷迷糊糊中,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疗伤小屋中。虽然闯殿那日自己不是很清醒,但模模糊糊还有一丝记忆——厮杀、火海、死亡……
心里闷闷地塞满了沉重。他勉强支撑着,摇摇晃晃走出屋子。
归梦山依旧宁静,走出木门,走在骄阳照射的道路上,他步履迟缓。虽然入山并非只有这一条路,但半年来早出晚归,他最喜欢脚下这小道。
以往轻松雀跃,可此刻每走一步,内心都纠结难解,他怎会忘记那日……
一步是别绪,奈我芳华如故。却难抑心怀情。清阳故里足踏萋。是家归途又几时?燃血赤眉是何昔?那时无云亦有云。
走到山门前,两头护山兽纹丝不动地蹲伏着。在它俩中间站着一个人,垂暮年华,背手而立。凡尘自然拱手道:“师尊。”
楛沁摆摆手:“走吧。”凡尘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前行,不一会就到了一个大殿。这里并不如之前的殿堂壮阔,但意义却与众不同。
凡尘知道进入这里意味着什么。这里是禁仙宗的灵殿,供奉着宗里的亡人的灵牌。半年之前,与其他弟子外出执行任务,不免发生伤亡。那时凡尘就随众人来过此地。
此时的灵殿很安静,一路慢慢行进,看见许多有一面之缘的脸孔。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下一下地磕着头,却没有泪水流下。
楛沁摇摇头:“都记得吧?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只知对不起他们,不知能做些什么……”凡尘俯首回答。
“诛八,你只要记得你对魔族的承诺。”
凡尘并未出声。楛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