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
二月,正午,蓟门桥下。
来来往往的车流温热不了内心,头顶的阳光也遮不住刺骨的冷气。
李一白顶着寒风站在路旁歪头着了旁边建筑上“知识产权局”几个大字十几秒。
又转头看看一公里开外隐约可见的北平电影学院。
反复确认后,他确认自己被那位租车司机涮了。
他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
只是,内心的自言自语是少不了的。
“又上当一次,好想众筹一下送这帮北平的混蛋的哥集体重新学一下小学语文...“
“嗯,不对,或许应该去看看耳科...”
吐槽归吐槽,也不耽误手上的功夫。
迅速打开旅行箱,顺手从里面掏出一件棉服直接套上。
挡住肆虐的寒气,李一白才有心思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没办法了。”
经过短暂思索,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求援...
李一白,男,北电99级摄影系学生,身高一米七九,无不良嗜好。
二十岁,出身于平凡家庭。
瞧,一个学生能在这年头用上手机,你就应该知道他有多平凡了。
长相,和他的家庭一样平凡。
参考年轻时的金成武就行。
“嘟,嘟,嘟...”
电话里传出了等待接通时的盲音。
“喂”那边很快有人接了电话。
“是我,在哪?”李一白先开口,这是他打电话的习惯,总是会先用低沉的语气说一句是我。
如果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人,听到这样的开场白,会以为这个人很沉稳。
如果电话那头是朋友,这是提醒他们:给你点时间,赶紧建立心理防线。
“家呢,有什么事?”接电话的人显然通过这句话辨认出了李一白的身份。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你的生日?”这位的脑回路不太正常。
“我的祖...”李一白也不是什么安稳的主,心里接着唱了下去。
但他的嘴巴回答的是另一句话:“我在桥下边,产权局这边,快来接我。”
挂了电话,他在站路旁慢慢等待。
...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前,李一白坐在车的后座。
双眼泛白,面如死灰。
前排的司机正滔滔不绝。
看那意思,是准备学关二爷来一招水淹七军。
别误会,并不是李一白在和他说话。
李一白刚到北平时吃过一次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