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沉重。
“大概是德川幕府时代,从事皮革业、殡葬业、屠宰业,以及乞丐这类下等职业的人被归类为部落民。所谓部落民,就是社会的弃民,我们的先祖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受到其他人的歧视和压迫。”说完,他叹了口气。
前田征国拿起桌上的茶水,浅尝一口后,接着说道:“因为终日与血液、死亡还有污秽为舞,不符合神道和佛教洁净观念,部落民不允许和其他人过多接触,也不能与其他阶级的人通婚,被排挤在社会的边缘。”
“部落民的后代不允许接受教育,只能在偏僻的乡镇生活,不能从事大部分职业,只能沿袭父辈的道路…”
前田征国也许是想起来了某些痛苦的回忆,他眉头紧紧皱起。
他指了指他的右眼,语气愤恨地说道:
“老朽出生的那个村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最古板的地方,因为是部落民后代,老朽整日被村子里的小鬼们殴打,在十五岁那年,那些可恶的小鬼们划瞎了老朽的一只眼睛!”
迪奥兰多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右眼确实是没有焦距的,这个右眼球做工精细看上去和真眼球别无二致,如果不是前田征国自己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知道这其实是一只义眼。
前田征国用手捶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然巨响。
桌上的茶杯晃动了几下,淡绿色的茶水泛起波澜溅出杯外,在深褐色的茶几上留下了几滴透明的水迹。
前田征国已经沉入了自己的回忆,他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大声说道:“岂可修!那些该死的混账!”
这一声,音如洪钟。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老极道仍然会对自己曾经的悲惨经历发出不甘的咆哮。
“在眼睛被刺瞎的那个晚上,老朽用纱布蒙着自己受伤的眼睛,从那里逃了出来。”
“老朽听说,到了东京就没有人会看不起我们这些部落民了,所以…”说到这里,他语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从那个村子里逃离之后,老朽一路上靠着坑蒙拐骗来到了东京。”
前田征国坐下缓了一口气。
到底是年纪大了,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他这样剧烈的活动了。
“到了东京,老朽以为情况会好很多,可是…没有任何改变,依旧被人看不起,被人殴打唾弃,过着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的生活。”
“他们说我身上有一股子部落民的臭味,即使隔着老远也能闻到。装鲱鱼的桶子里总有鲱鱼味,部落民的后代一辈子都是部落民,哈哈!”
说起这段经历,前田征国苦涩地笑了,他的语气带着嘲弄,这是对他自己嘲笑,嘲笑自己竟然有过的那些,以为自己能够摆脱命运的天真而又愚蠢的幻想。
“老朽自认为自己不会比任何人差!但是没有人给我机会,那段时间只能靠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