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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握着毛笔思索一番。
站在他旁边的许广川见他半晌没有动笔,嘴角不觉间洋溢起了嘲笑的神色来。
而此时,刘病已恰好在竹简上落下几笔: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
许广川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脸色也由不屑之色变为了震惊。
刘病已再次饱蘸浓墨,继续写到:
“邀酒催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
“钗头凤斜卿有泪,荼蘼花了我无缘。”
“小楼寂寞心宇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书写完成,刘病已又用小篆书写落款:病已题,“撕情”于此今日。
放下毛笔,刘病已将书简捧起吹拂一番,墨水很快便干了。
他这才卷起来,双手抱着递给许广川:“麻烦二老爷一并转交此书简。烦请转述许萍儿,金钗已经奉还,我与她已两不相欠。”
许广川听闻此话,更是一番震惊。
本来就给刚才刘病已所做的诗句惊讶地差点儿掉了下巴。
此时,又听到刘病已说到了“恩断义绝”的话,更是惊讶地不敢相信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这样的文采,这样的气度,决然该是一个成熟的洒脱人士才能办得来的,竟然被一个小小少年展现地如此淋漓尽致。
许广川眼看着这个少年,一改当初的态度,变得震惊起来,也是敬畏起来。
还未曾从这震撼的诗句中苏醒过来,就看着少年朝他深深鞠躬到底,转身,一甩长袍,迈步出去了。
自信又决绝的动作,无不透露着一股成熟气。
这股成熟气便是——骨气!
“钗头凤斜卿有泪,荼蘼花了我无缘。”许广川将心语念来。
“钗?他刚才说的是将什么还给萍儿?”许广川这才想起手里捧着的木盒子,赶忙将竹简和木盒子放在桌面上。
之后打开木盒子,赫然看到那大大的黄金珠子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他震惊地双手颤抖着打开玉盒子,看到了里面的金钗,还有那白玉扳指。
“这……价值连城啊!能买许家好几个店铺!”许广川一跺脚,心里那个恨啊,恨自己刚才如此轻薄了准侄女婿。
他抱着盒子和竹简,急忙冲门口窜去,还大声喊着仆人,“快,把咱家的女婿追回来!”
仆人们乍一听到“咱家的女婿”顿时一愣。
“哎呀,就是刚才的那个小子,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回来!追回来!”许广川急得不是跺脚就是叫骂。
仆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一看到二老爷这般着急,马上撒腿跑出去,朝刚才的公子哥走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