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
刘病已留给众人的震惊仍未消散。
宽敞的大厅内,数个烛火熊烈烈地燃烧着,筵席满座,酒肉已过三巡。
好不容易被许广汉烘托出来的热闹场景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不少士子相互交头接耳,讨论着那个姓刘名病已,号小俊的少年所作的两首诗歌。
有些人背诵起来,不免还要摇头晃脑,眯着眼,陶醉其中。
背诵完成后,还要加以叹息,说着“自愧不如”之类的话。
许广川喝多了酒,脸通红通红的,看着士子们聊得十分尽兴,而筵席上垂手的许广汉父女和欧侯父子,还有几位杜县内商贾界德高望重的人都不言语,便冷哼一声。
“人人都说尤家的小子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而且还长得奇丑无比,今天有幸开了眼,才知道这谣言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也不知道这丧尽良心的谣言谁造出来的!”
许广川说完,拿着醉眼瞧着欧侯青阳。欧侯青阳本来心里就为今天的一番不堪入目的事闹心,神经异常敏感。此时,被许家二爷这么一盯自己,立马就条件反射地浑身一哆嗦。
不过,这人的确有些城府,立马就一改颓势,振作起来。
别人可能看不清楚,但坐在欧侯青阳旁侧的许萍儿却将这差别看得一清二楚。
“哼!谁造的这个谣,谁心虚!”史游本来心里就有闷气,喝了酒之后,就想着找个发泄口将心胸中的那股气发泄出来。
欧侯青阳一听这话,脸色蓦地变得煞白无血丝。
他眉毛耸起,双眼圆瞪,两只大眼珠子狠狠地剜着对面的老头儿。
“哼!”史游不是糊涂人,立马就明白这个小厮在跟自己示威,他也不怕,直接将心中的不快变成了刀子,一吐为快。“造谣就算了,咱也没真凭实据,可沽名钓誉之事却是千真万确,还玩得相当溜啊!真是强将之下无弱兵!”
“你这老东西,你什么意思!”
还未等欧侯老汉发作,欧侯青阳直接拍案而起,指着史游质问到。
现场的人都被他这一下吸引住了,都停止了交头接耳。
本来他们这些书生就觉得谈论诗歌,显然与高座的几位商贾格格不入,更何况今天拔得头筹的少年恰是主动辞退婚姻的许家女婿,自然就顾及颇多。
但一听到吵闹声,大伙儿不由得闭口不言,看这老夫子如何应答面前的狂妄公子。
“没什么意思!敢问欧侯青阳,你今日诉说文人之未来在于科举制,那么,科举制该如何具体操作呢?你既然已经许诺写下万言书,禀明当今皇上,想必对此良策早已胸有成竹了吧!”张敞终于看不惯一介小书生胆敢守着众人顶撞老前辈,心中的怒气一发紧,就站起来质问到。
许萍儿也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仰头看望欧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