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没好气了。
这老道是不是有病？
“抱歉抱歉，我只是看你的年纪——觉得有些可惜罢了。”老道叹息一声，“罢罢罢，不成想这第一站就碰到你家，算我倒霉。”
我捏紧了拳头。
这话说的，我还想说是我倒霉好不好！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不满，老道连忙说：“你别误会，我也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倒霉，天师山下来第一站，找到的居然是你家。”
这跟他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区别吗？我翻了个白眼。
“唉，这么说好像也不对，你等等啊，我组织组织一下语言。”老道垂下脑袋，三指捏在一起跟苍蝇似的搓来搓去。
我没什么心情理会他，找了一张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来。
为什么不赶他出去？
爷爷的叮嘱：进来是客。客人没提出要离开的时候，作为主人不能驱赶客人。
有时候我觉得爷爷那些规矩就是坑自己人的……
“小兄弟，对不住，我应该把话给你讲清楚的。”老道一改之前摇头晃脑不靠谱的模样，对我说：“其实是这样的——”
在遥远的——反正就是已经快到边界的南方，有一座天师山。
从这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这天师山是做什么的。
都是些修炼的道士。
道士们的头头，老道长是个能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那种。
可能某天老道士洗澡没调整好水温，被冷水一浇，就觉得天下大乱了——这段是我自己猜测的。
眼前这个老道说的话，老实讲，我半毛钱都不信。
什么天下大乱，出山收妖捉鬼……乱七八糟的，听的跟我之前在什么神话里似的。
“总之就是这样了，本来按照师门规矩，应当给您拜帖，斋戒沐浴三日之后再来拜访……”
我面无表情做了个手势。
“唉，小兄弟，您这是什么意思？”老道眼里浮现出迷惑。
“您可以出去斋戒沐浴三日之后再来，我不介意。”
老道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他一边笑，一边露出了满口黄牙：“我倒是许久不曾见过小兄弟你这样的人了。”
我眼皮子一跳：“什么人？”
“哦，别误会我没有要说您不好的意思。”老道起身：“今日叨扰是在下的错，给您道个歉，下次再来吧。”
此时，张露露正推门进来，她泡好了茶，看老道的眼神跟我一样不耐烦和充满了戒心。
“唔，这只女鬼跟着你，我倒是放心。”
张露露把托盘一放，指着老道的鼻子：“什么女鬼女鬼的，我有名字！张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