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
“若失去秩序,人族与那些茹毛饮血的畜生,又有何异?”
“随心所欲,争强斗狠,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想要什么就去抢,看谁不顺眼便杀,那才是国之不幸,人之灾难。”
“仁慈需要站的足够高,也要足够强,才有资格去施展。”
“若一个人,连吃饱饭都无以为继,他有仁慈之心吗?”
“就算有,他又有什么资格去仁慈?”
“君王衡量臣子的标准,从来都不是好坏,而是利弊。”
“利大于弊可用之,弊大于利便弃之。”
“广施仁政,天下黔首或许会对朕歌功颂德,感激不尽。”
“可若仁慈过多,何尝不是软弱可欺?”
“这天下苍生好人有之,坏人亦有之,可贪心不足,人人皆有之。”
“若有朝一日,朝廷无法再维系仁政,想要提高税赋,征召徭役,届时天下必怨声载道,感恩顷刻荡然无存,何以解之?”
嬴政滔滔不绝,给曾浩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
曾浩大为震动,是啊!
农夫与蛇的故事,在自己那个所谓文明璀璨的时代,又少了吗?
无论多么丰厚的仁政,人心永远都不会满足,只想不劳而获,得到更多好处。
也许这就是格局吧!
他眼中看待所有事,都不以善恶理衡量,而是以优劣利弊。
于国有利便是人才,于国无溢便是庸才。
天下苍生在他心中都一样,区别只是,每个人的作用不同,价值大小不一罢了。
也许这便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吧!
“这天下哪有人敢反对父皇。”
曾浩苦笑道。
“不是没有人敢反,而是他们畏惧朕,畏惧朕手中的社稷神器。”
“可让天下人畏惧,因为他们知道社稷神器,一旦落下,必定天崩地裂,血流成河。”
“不可让天下人害怕,因为他们知道一个疯子手握社稷神器,随时可能会杀了任何人。”
“人只要不绝望,绝不愿意拼命。所以社稷神器不可擅动,轻易不可示人,否则便失去了它的神秘,更失去了威严公正的权威性。”
“再伟大的君王都不可能,尽得天下人心。”
“只要绝大数人安分守己,敬畏秩序,皇权便可永不凋零。”
“至于那少数人,挑几只上跳下蹿的猴子杀了,那些鸡自然就会乖乖安静下来了。”
“势者威也,大势不失,天命自在。”
嬴政轻描淡写道。
而曾浩却好像看到了金戈铁马,累累白骨,后背感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