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我都忘记自己从何来,到什么地方去。这心儿,就好象是风中的转篷,他飞啊飞啊,怎么也落不了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来到这金沙江边,人生的景遇就是这么奇妙。”
陶桃喃喃道:“这君子老成令人喜,有答无问把头低。”
齐清寒苦笑:“桃子,我真没想到你的技艺已经成熟到这样的境界。或许并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心中一震的东西,但任何一个与你配戏的人,哪怕他再不成,也能飞快地进入到故事的世界中,你的世界中。方才和你在一起,我就好象立在西湖边上,我好象就是从前那个少年。而你,就是润物无声的细雨和风,这样的姑娘怎么不叫人喜欢,怎能不叫人喜欢?”
陶桃用手轻轻捏着自己的衣摆,上牙咬着嘴唇。
齐清寒:“桃子,刚才我忽然发现自己好象错过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
陶桃:“人生总是在取舍中度过的,有舍有得,有得有舍,有因有果。”
齐清寒:“我们年轻的时候总盼望着那些自以为好的,有价值的事物,我们为那些东西魂牵梦扰,抓心挠肝,我们想要得到,我们想要不顾一切,但那些东西真的是我们需要的吗?”
陶桃终于说话了:“但你很享受今天的风光,你锦衣夜行,你五花马千金裘,你朝辞白帝暮苍梧,袖中青蛇胆气粗,你海阔天空,你看到一个大世界,将来还会举翼万里,这不都是你一直想要的,你得到了,那不很好吗?”
说到这里,她突然神色凄凉:“你既然是鸿鹄,你就应该飞翔,为什么又振起一阵风,打搅屋檐下的燕雀的宁静?”
“不,你不是燕雀。”齐清寒忽然激动了:“桃子,我现在已经上不了舞台了,我不行了。刚才和你搭戏的时候,真的有点虚。但是,你身上有一种魔力,只要你一开腔,同伴就能很快进入角色。这是一种相当了不起的能力,我只在京城的大师身上见到过。你应该离开,去更广阔的天空。”
“离开,离开哪里?”
“这里,离开这里的山。”齐清寒指着周围的大山说:“你看,这山像不像牢笼,他束缚了你,他让你背负着不应该背负的东西。”
“去哪里?”
“去省城,去川剧院。”齐清寒大声道:“你是个好演员,你将来会更优秀,你需要更大的舞台,需要更优秀的同事。想想吧,那么多梅花奖得主与你同台演出,你又会进步成什么摸样,我不敢想象。”
“去省城?”陶桃眼睛里全是光,不觉痴了。
齐清寒:“我有办法的,我来想办法。”
说到这里,他大着胆子一把握住陶桃的手:“桃子,我心里一直割舍不下你,这也是我这次来金沙市的原因,我为你而来。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过得不幸福。是,我太太家条件很好,在事业上给了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帮助。但是,我和她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她只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