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似人声的嚎叫,前伸的两只胳膊下意识合抱,阴针煞针同时刺出。
“喵!”
回应我的是一道由数道猫叫声合在一起的凄厉叫声。
我只觉得一股腥风吹在了脸上,阴针煞针再也难以向里插入一寸,我的两只胳膊好似废了一般,没有了知觉。
“完犊子了!”
我苦涩的一笑,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绿油油的眼睛,我头向前一探,张嘴咬向对方的脖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我也要给你一口。
这一口还没下去,插在我肩膀里面的那两只手再次发力,向着中间合拢,想要把我捏碎。
我的两只胳膊本来已经发不出力,他这么一搞,我受到刺激后,两只胳膊条件反射一般,再次向内刺,阴针煞针因此又伸入一些。
可即便这样,也是杯水车薪。
在痛苦的刺激下,我感觉那两只插在我体内的手,更加用力了。
“三哥!”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只秀气的拳头,自我身后袭来,重重的打在苟道士的脑袋上。
咔嚓一声中,苟道士的脖子一歪,身体踉跄着后退。
一只手在我后衣领一拉,那两只插入我肩膀的手,拔了出去。
我疼的一抽,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片刻的恍惚后,我又恢复过来,看到苟道士撞在墙上,沾着鲜血的手扶住脖子一扭,歪掉的脖子又正了过来。
也看到了苟道士的那张脸,还有那双手,已经变得不似人样。
那张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黑毛,额头向前凸,鼻头隆起,张开的嘴里,满是锯齿一样的锋利牙齿。
那双手,同样布满了黑毛,十根指甲,发黑变长,好似十根小刀。
“猫变!”
我的心里冒出这样两个字,觉得异常的荒谬。
这是术法反噬。
这种反噬,几乎是不可逆的。
如果苟道士在这个时候停手,并且有人护法,帮他疗伤的话,那么他有一半的可能恢复。
可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停手,继续以猫的形式打斗的话,这种反噬便是不可逆的,苟道士有九成以上的可能变成一个人不人猫不猫的怪物。
这正是我觉得荒谬的地方。
我和苟道士之间的差距,我很清楚。
我在开门见到苟道士的一瞬间,便没想着活着出去,硬顶着那只猫婴向前,只是抱着拼一把的想法。
苟道士完全有时间,将那六只干枯的猫头仍向我,只要他这样做了,我几乎不可能冲过那三只蜡烛。
可苟道士没有这么做,他把这六只干枯的猫头拍向了自己胸口,让这六只猫婴附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