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养子。”宇喜多直家吩咐道:“平助,你回去之后便跟你妻子言说,若是生下男孩便要过继给我当做养子,好来继承家业。此事最好要让她设法通传给石川久智,孙儿来当未来的宇喜多家督,想来足可以暂时安抚住他,不会跟那些人沆瀣一气,也算是我给他指得一条生路……”说着敲打几下桌案上的书册,显然是已经掌握了许多证据。
长船贞亲三人离去多时,想到户川通安失魂落魄的模样,宇喜多直家便不觉得摇头,他这位族弟什么都好,就是胆量小了一些,太过妇人之仁。
不过话又说话来,世上又有几人似他这般心机深沉,能够狠下心来连收继养子这等大事,也要拿来算计旁人。
日后万一宇喜多直家有了嫡子,先前那个养子又该如何自处,以他的心思推测,多半死路一条。
现在户川通安妻子中山祝腹中孩子,尚未出生,那就是无法确定出来是男是女,既给了石川久智念想,又不会用为此立刻兑现诺言。
足可以让其犹豫不决,待将其他蠢蠢欲动的豪族杀光以后,大局已定之下,承诺兑不兑现还不是全看宇喜多直家的心意,或者说哪怕真的生了儿子,难道就没有办法变成死胎么?
户川通安正是明白自己兄长的手段,才会有些难以招架。可在长船贞亲的劝说下,还是得收拾好心情,却哄骗妻子。
宇喜多直家端坐在空荡荡的评定室内,一言不发,心中将所思所想的方略,细细的再重新推演一遍。自从他去了大乐院寄居以后,便有了这个坐禅的习惯,待到已经想好妥当,内心深处不免一阵欣喜。
从砥石城逃难来算,已经有十几年了。从一个乞食若殿一步步走到今天,其中艰辛劳苦只有自己最清楚,今日总算是能够完成父祖遗愿,相信再过几年就不是那个仰人鼻息的小人物,这天下六十六国终究要有他的一份。
想到这里,心胸不禁一阵滚烫,反手拔出太刀,大喝一声转身劈去正中地图上高天神城的位置,杀气腾腾。
这时门口一声惊叫,让宇喜多直家抽刀直指,待看清来人却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夫人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食盒,被他突然间拔刀挥斩吓了一跳。
宇喜多直家收刀无言,高桥夫人也很快镇定下来,显然对自己夫君的狂放举动,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走上前低声说道:“夫君这么晚,还未返家,妾身便送些吃食过来。”宇喜多直家往外一看,天色已是有些昏暗,早过了晚饭的时辰。
原来方才在堂上推演的太过入神,竟忘了时辰,接过食盒打开一看,不免点头笑道:“还是高桥知我喜好,带了肉馅果馒头,还有鱼粥。”
一边说着一边从食盒中取出来,一手馒头,一碗鱼羹。看到自己夫君,仿佛又回到新婚燕尔时的轻快模样,不免嗔道:“老是这个样子,像个庄田内穷汉,好歹你如今也是半国守护代,一点威仪都不讲。”
宇喜多直家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