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抢了曲轮之中唯一的藏舍休息,盖了厚厚的一层衾被,下面还垫了一层干草挡住石缝间渗出的潮气,
虽说比不上町内扬馆内游女的热被窝暖和舒适,吃饱喝足以后,也是睡得正香。正做着安乐好梦,却突然被大力摇醒,睁眼看到队中另一个番头本乡义则惶急的脸,忙问道:“出了何事,难道城外的敌军半夜过来偷城?”
“那到还没有,只是小田村的三兵卫起来解手,去发现门下廊的土垒附近有一群人,盔甲兵器齐全,行踪鬼鬼祟祟。领头那人他认识,正是长谷川久盛的侄儿宫山氏久,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就跑过来禀报。”本乡义则神色焦急,手指着城内的方向。
“什么,你可得问清楚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山口吉信吃了一惊:“难道长谷川久盛想献城给儿玉党,那他不怕被宇喜多直家追究反乱的事?”
长谷川久盛被宇喜多直家当众羞辱,这两人倒是没有联想过,一开始这长谷川久盛就是早就设下的埋伏,只当他是畏惧兵势,想要献城求活。
“若是能献出石山城,就算是造反十次的罪过也能一并抵了,宇喜多直家要是连这点气量都没有,还能当上南备中守护代。要不然长谷川家的人,深更半夜跑来咱们这里来干什么。城外必有敌军接应,快些领兵上城头,准备器械,点燃篝火,通知城内的其他人,防止对方里应外合。石山台可没有那么多山砦可守,一旦被攻打进来,可是要命的事儿。”本乡义则已经急的满头大汗。
山口吉信也是老行伍出身,从天文十年的时候就吃了这碗刀口的断头饭,立刻起身将周围部下踢醒,派人去往御馆向家督通报,然后自己领着一队人往城上去了。
本乡则义在后面收束士卒,防备廊下门外的宫山氏久突然从后面杀过来。
山口吉信三步并作两步,跑的飞快,看见登城口前面一个黑影,依稀是守兵的样子,连忙喊道:“快把你队里的番头喊来,事情不妙,恐怕城内有儿玉党内应。”
那黑影转身就跑,山口吉信正发愣,这个杂兵胆小如鼠,竟然转头就跑。突然城头上火把通明,耳边一阵飕飕声,便看到身旁几名足轻应声倒地,他立刻扑身滚去后面躲避:“大事不妙!”这是他的全部念头。
旁边中箭的足轻挣扎着爬过来,惨声呼道:“眼瞎了么,是自己人,没看准乱放什么弓箭!”
“啪!”山口吉信一耳光扇到那足轻的脸上,“蠢货,儿玉党上城了,还给我随意乱喊,想死吗!”一边低声骂道,一边抓住那足轻滚到墙垣夹角躲避。
那足轻倒也硬气,翻滚的时候,大腿上的箭矢一下子插得更深了,血流如注,竟也是一声不吭。
城头火光仿佛是一个信号,在廊下门隐藏的宫山氏久也带人杀了过来,一下子就涌进了城门,双方在曲轮城内顿时杀作一团。
城外的儿玉党听见响动,也不在藏匿,纷纷开始从城楼放下的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