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关系,素来骄横,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在她旧日的印象里,宇喜多直家不过是一个出身乱逆之后,困居在小小乙子庄的地头,虽然知晓儿玉党已经今非昔比,但毕竟一介短浅妇人没甚见识,心中并不相信宇喜多直家能够在短短一年半间,带领着群乌合之众就夺取五郡之地,所以才敢出言不逊。
骤然见浦上宗景雷霆发怒,吓得花容失色。他的丈夫只是个寻常,慌慌张张地跪倒连连请罪,拉着她退出殿外。
“三郎不单是浦上家臣,更是本殿的义弟,一介凭借本家享福的妇人,凭甚在这里大放厥词!”浦上宗景余怒未消,狠狠拍在案上,殿下诸人噤若寒蝉。
浦上宗次道:“家姐无知,见识浅薄,不值得主公动怒。因此大动肝火,更是不值当。”
浦上宗景叹了口气,道:“要说,她也算我之族妹,是我这个家督平时疏于管教。”对宇喜多直家道:“三郎不用放在心上,深宅女子,岂知武家道义?……你我主从二人坦诚以待,自不会因为些许流言蜚语,就暗里互生嫌隙。来,本殿也来敬你三杯。”
开始还可以借着酒醉撒疯,但却不能一直胡搅蛮缠下去,勉强收住哭泣。又是三杯敬酒,宇喜多直家本不待喝,浦上宗景亲自端来的,不喝不成。
他暗呼不妙,强自支撑,语无伦次地答道:“主、主公,臣下没放在心上,臣下这点度量还是有的,只是一时忆起折在尼子军手中的郎党,才会一时失态。臣下不求能有何野望大志,只恨自己无能,没法辅佐主公匡、匡扶本家基业。”
殿位天色渐暗,有人收拾狼藉,为殿内灯烛添油换蜡,原本有些昏沉的视线,随着光线一并亮起。
酒宴到得此时,已经喝了两个多时辰,浦上宗景丝毫没有散席的意思,看上去兴致颇浓,亲自扶宇喜多直家坐下,见他摇摇欲倒,吩咐侍女照看,笑道:“何来自轻?休说区区山阳一道,数遍天下,有你这等成就的,寥寥无几。”
他指指还站在边上的延原景能:“便那弹正中来说吧,三十好几的人了,宛行不过四千石,家中郎党难凑千人,和你一比,可谓是天差地别。佛家常言人生苦短,恍如白驹过隙。景能,你有何打算?不妨与本殿讲讲你的志向?”
延原景能不假思索,起身答道:“不求扬名天下。臣下只求能够在这战国乱世,四海鼎沸之中保全家业,就算是心愿足矣。”
浦上宗景道:“幕府公方,天下武家栋梁尚且身不由己,难以保全,何况我辈寻常武士。你没有说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空话,算是言自由衷了。”在座皆是亲信近臣,虽然这话说得几近直白,倒也没有谁觉得不妥。
浦上宗次笑道:“弹正中为人正直,从来都是心中想的是什么,便说什么,这也是俺们最为敬佩的地方。自古都是明主手下,才会出这样的敢于直言的家臣。”
延原景能的人缘不差,从他当初对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