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朝日笠赖房攻去。
“大人快走,莫要我等今日白白而死!”日笠赖房不顾伤势,挺矛当先厮杀,引着百余死兵,拼命抵抗住豺狼般上涌的敌兵,目眦欲裂。
他这支死兵武备精良,骁勇剽悍,丝毫不输于熊袭备,冲至敌军阵内,连砍带剁,将阵前指挥的豪族当场斩杀,猝不及防地美作军遮掩不住,又失去指挥,刀斧加身中,护不住性命。
这些舍生忘死的义士,硬是将密不透风的包围打出一条缝隙。
事已至此,浦上国秀别无选择,这位老将精确地判断出美作军所布疑兵的位置,由几员骁勇家臣带领,向外突围,所过之处伏兵纷纷躲避,原本铁桶也似的包围,此时竟开始松动。
宇喜多直家发觉有异,忙挺身眺望,见得乱军纷纷,於是勒马上前去,开口低声劝说星贺光重道:“浦上军死战,如不速战,其必突围而去。不过国秀公尚困阵中,刑部少辅可带人将其擒获,以此为质,逼迫政宗大人退高天神城之围,主公岂会吝惜封赏?若旁个将之斩杀,伤及君臣信义不说,我军内部恐再生变故。”
他站得高远,看不清阵中人物面目,也只能依据那赤锦羽织,来依稀判定浦上国秀的位置。
在他看来,播磨纵然国中有兵马数万,可虑者不过浦上国秀一人而已,将其擒获,余不足虑。
星贺光重知他所言不假,他不正是仗着奔袭尼子军的威望才坐稳联军縂领的位置,既有前者,其无后乎。
当下也顾不得自矜总大将的身份,策马带领百余精锐冲下山坡。
聚拢的美作军见自家总大将杀下来,皆鼓舞欢欣,闪开道路。
日笠赖房见吸引了对方注意力,心下甚为欣喜,高声大呼:“星贺光重小儿,浦上国秀在此,你这忘恩负义的三姓家奴,可敢前来一战,!”
他这一声下来,就像扔了颗火雷。在围攻的美作军内,顿时炸开了锅。人人争先,都想斩其首级,立下不世之功。
随从马旁的那些死兵,奋身力战,可奈何已为强弩之末,不是反应过美作军张箭射杀,就是被一拥而上,乱刃分尸。眨眼间,仅剩日笠赖房单人独骑,在乱军围困的方寸之地,横刀乱撞。
星贺光重尚未近前,也于马上亦高声喊道:“国秀公为本家宿老,在下岂敢妄与动兵。还请老大人下马少歇片刻,远江大夫对国秀公亦是时长想念,今日终于觅得机会,不妨前去高天神城一会,介时在下再向老大人负荆请罪!”
日笠赖房刚想再骂,怎料胯下战马伤势过重,趔趄几步跪倒在地,他没有防备,加之腰部多处创伤,竟被颠了下来,扑倒在泥泞中。
日笠赖房挣扎着想要爬起再战,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不知那队的豪族突然下令,七八杆长枪从个个方向刺入了他的身体,贯穿甲胄,冰冷的枪头在身体里搅动,好似火烧炭灼一般。
鲜血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