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胜计。
全军服丧三日,以来安葬死难战中的兵卒。
长船贞亲亦是缟素白服,浦上军的目付官长船宗光乃是他的嫡亲叔父,往日便待他极好,而今各为其主,纵然心知亡於阵中乃是武家子弟不可避免的宿命业障,亦不免痛哭一场,为其厚葬发丧。
虽说让浦上国宗带着数百熊袭备的残部跑了,但围剿剩余浦上军徒兵,缴获上好具足数百领,星贺光重依然十分高兴。
更重要的是浦上国秀既殁,播磨军气势为之一沮。赤松党中本就不愿前来美作国参与此回的纷争,无非是慑於浦上国秀的威势,而今得知他败亡的消息。
黑田重隆等播磨豪族,暗地里不知有多少欢喜雀跃之人,纷纷不告而别,丢下浦上国宗、浦上宗资兄弟二人,来自播磨方面的危局就此烟消云散。
心情大好之下,星贺光重对宇喜多直家的态度也愈发客气,甚至起了招揽之意,流露出想要请求高天神城内的浦上宗景,将他留在美作国作为自己的寄骑客将。
宇喜多直家当下有自己的考虑,怎会愿意留在美作国内继续面对尼子军,面对试探性的询问,立刻直接了当的拒绝,甚至连赏赐下来的金银钱粮,也只取了一小部分。
不过,他倒是主动向星贺光重请求补充兵卒,好让他得以“护送”三浦夫人前往备前国避难。
眼下美作国因为兵乱,最不缺得便是各处离散逃难的青壮,各家豪族都四处剽掠人丁,充实自家的军势。
如今就算一个过去乡里的一个小小保司,手下也都有个百十来人。
宇喜多直家身为浦上家的有力武士团,手下剩下的那点残兵败将,实在有些捉襟见肘,扩充人手,重新组建儿玉党也在情理之中。
但拉壮丁的事,对于宇喜多直家这一帮子恶党来说,完全可以自己竖旗摇晃,何必劳烦星贺光重?
对此,宇喜多直家有着自己的看法,美作国连遭兵祸,不要说二三十岁的青壮,就连下至十二三岁,上到耳顺年迈的弱老也早就都被来来去去的各家豪族、国人众给筛了个遍。
剩下的村砦都是有些势力的契党,如吉井川上的一干水贼悍匪,连尼子军也不愿意过多招惹。
他这个儿玉党縂领的名号再响亮,也未见得能招来多少合适的兵卒。相反,星贺光重的百足众势力强横,其中兵卒的素质在各家豪族中也属上乘。
宇喜多直家而今落魄,自忖想要恢复儿玉党的声势,自然是乘船返回海上去倭寇中招募为上,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才想从星贺光重这边儿拉些人头,好歹先将门面给充起来,免得回到备前国内后为人看轻。
星贺光重怎能不知宇喜多直家的心思,但他也没有拒绝。一来,宇喜多直家所要求的人数并不算多,硬要拒绝反倒显得自家小气,惹得旁人在背后非议;二来他也想趁此机会,敲打削弱那几个不太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