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之主,所赢无数”的道理。远有镰仓幕府执权北条时政,窃夺源氏天下;近则有室町幕府几次公方废立,管领争权,甚至是他翁祖谋立浦上宗景,都是他可以效仿的例子。
他迟迟不敢杀入儿岛郡,固然道路不通,担忧庄为资追击之故,更重要的则是师出无名。
无论何事,总要讲究个名正言顺,不然如何能够压服那些郡内的豪族、国人众,武断霸道终究只能逞一时之凶,难为郡司国主,虽然军中一揆众多呼他为“纯友公”,但他却不能真个去学藤原纯友跑去海上当一辈子的倭寇。
他沉浸思考,忽视了帐内其他人,等户川通安轻轻呼喊自己几声,这才回过神来。
略带歉意地向儿岛直光拱手一礼:“实在是民部大辅遇害的消息,有些让人唏嘘,这才有些恍惚失神,并非有意怠慢,还请叔父务要责怪。”
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儿岛直光当年救护过自己数年,而今所带的松鹤丸对儿玉党来说更是大大的有用。
所以想要将之劝留在军中,虽然武力囚禁也一样可以达到目的,但在稳固占据儿岛郡以前,他还不想这么快翻脸反目,若能够名正言顺的以家宰身份把持上野家,那可谓是再好不过了。
一向来,儿岛直光对这个外侄都十分喜爱,虽然双方血缘疏远,但在他看来却是心思纯良,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更何况能够大难逃生,还是多亏了对方的家臣相助,他不应该有所怀疑才对,可宇喜多直家方才沉凝无言的模样,让他觉得甚是阴厉可怖,心中顿生出犹豫离去之感。
正在他心中纠结之际,宇喜多直家开口问道:“儿岛郡内扰乱,事关重大,并非我这个外人所能够插手评论,只是逝者如斯,容我斗胆问上一句,儿岛叔父下一步又该作何打算?”
“主公以去,儿岛郡内上野秀高的党羽甚多,想来时回不去了。我欲挟幼主远投他乡,寻一国大名出面庇护,只是尚未想好去寻那家,不知和泉守……三郎可有议计。”儿岛直光思略片刻,半真半假的用言语试探道。
“叔父所言极是!”宇喜多直家点头应道:“投奔明主,乃是事关家名存亡的大事,并非侄儿一介外人可以妄言,不过还请儿岛叔父宽心,侄儿虽然现在声势不振,但到时不论去往何方,我必然鼎立相助。”
“这……”儿岛直光又犹豫起来,他欲投奔大名,以来借力复兴家名不假,可没有想好该去哪里同样也是真的。
他说是儿岛郡司家中老臣,除了为人老实诚恳意外,实则能力亦是平平,只看他连艘逃出海外的渔船都找不到,便能够管中窥豹,可见不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