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联想起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那修筑在千丈岳山巅的的鬼穴魔巢。
宇喜多直家推开虚掩木门,顺着贯木城门正中的山道,可以一览无遗地看到龟山脚下,乌黑模糊的宽阔平野,若隐若现。
铺满整座城中的营帐,在漆黑一片中,寂静无声,一队巡夜的足轻,高举着气死风灯,无声无息的绕城而过,具足、兵器碰撞的声音,传出不远,很快便就湮灭在风雨中,给这寒冷的雨夜又增添了几分凄凉。
宇喜多直家身上大铠冰凉,衬在里面的牛皮革甲也留存不住分毫暖意。
这几日来他一直都是衣不解甲,并且也是如此来约束军众,责令各队足轻,夜寐不得脱甲,刀弓枕放头下,镰枪拢立放在帐外兵架。如有警急,易取之作战。
看了眼屋内火盆里摇摇欲坠的篝火,他开口问守在门外的旗本:“户川平助何在?”
“刚才还看见四郎,大概往城外的兵砦巡查去了。”那名旗本是长船氏的一名族人,宇喜多直家对外人严厉苛待,但对手下户川、长船、冈氏三家子弟,却很平缓宽纵,因此这名旗本回话也很是随意,并不惧怕。
“待他回来,叫他过来见我。”宇喜多直家负手踱步,思绪难宁。行到龟山后,他反倒愈发觉得不安起来了,毕竟儿玉党如今已然退无可退,说好听些是据守坚城,说难听些便是被困孤山。
尤其是庄为资动向不明,更是让他心急如焚,难以判断对方是暗藏埋伏,还是真个被三村家亲拖住,抽不开身。
他几次派人联络三村家亲,分水陆两道并进,携带书信重金迁就求援,只望这番厚币卑词的行为能够说动对方与自己订立盟约,互为援引,来携手对抗庄氏,只是一直未有得到回信,让他心中揣揣不难。
若三村家亲对自己不予理会,那他继续坚守下去,不过是徒劳无功谋还会错失进入儿岛郡的最佳良机;下山而去,又唯恐遭到庄为资的追击,遭到惨败崩溃。
为了彻底摸清敌情,他决定派户川通安亲自带领几骑使幡和步行传令的长足众下山,去猿卦城查探庄为资的动向究竟如何,是否真个在调集军势,往龟山方向挺进。
如果没有军势汇聚,次日立刻打造竹筏,连同舟船一道,先运送部分人手辎重渡海,前往几座海上的汤知大岛驻守,而后在慢慢将人手转入儿岛郡。
汤知岛屿,距离不到七八里便是儿岛郡的本太城,占据此城的豪族实力不算强,城虽坚固,但在儿玉党重兵围攻下,不足凭守。
到时以此为本据,打着郡司上野信隆幼子松鹤丸的名义,对儿岛郡进行蚕食鲸吞。
只要手握大义,外加数千军势相助,上野高秀再强难以驱逐儿玉党,有穴海为屏障,庄氏军纵然有兵过万,也难以来攻,反倒是他可以仗着早船迅捷,时刻能够剽掠备中国的沿海乡里。
如果我是庄为资,是会先来剿灭在后方蠢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