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熟稔,可有些话还是只可意会,不能亲口言传。
植木藤资默不作声,没有搭话,心中却是颇为认同对方所言。
只不过此回出兵,除去尼子家催逼外,多半为家督反复思量后所决,他身为一门众不能多做评说,叹了口气,转开话题:“人算不如天意。此番大雨连日,三村家亲被引去小田郡,多半无法快速撤军回援,只要土井城被夺下,断了吉川元春的退路,我备中国的扰乱当很快就能平定。”
“天佑”云云,清水宗则很是赞同,点头道“我军才集结完毕,吉备大权现就起了云雨,大风从海上一刮,得以趁机将儿玉党在山下的支砦全部拔除,掩杀上山,敌才知晓,的确得权现庇佑。”
随后神情又变得不屑一顾,接着道:“土井城小墙矮,毛利军主力又南下小田郡,仅剩五百足轻和四五百名三村家派去的杂兵协防,居然到现在还未攻克,反而说什么天降大雨不利于攻城,他尼子家人怎生如此土偶泥胎,淋不得雨?只怕我等这边儿都收兵歇战了,土井城还未被拿下来。”
这番话,植木藤资更是无言以对,相比一直在备中国内打转清水宗则,他与兄长庄为资可是亲眼见识过尼子新宫党的兵威,以及尼子晴久的强横手段,所为何者,难为言语所能道载。
好在这里没有外人,不然传扬出去,多半又是一场乱子。
他不敢再继续言谈下去,改问眼前军情,道:“我军布局定。备后守以为,城内的儿玉党会有什么对策?宇喜多直家那倭寇又会有何举动?”
清水宗则久於行伍,娴熟合战,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三村家亲、宇喜多直家两人都是狡诈多变之徒,心中俱是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正如三村家亲不会坐视儿玉党败亡,宇喜多直家也必定会想办法策应三村家亲派兵回援。”
“如何策应?”
“清江庄守军,虽然占据川水地利可以隔绝西岸,却是防不住东南面的龟山。故而,对方必定会出兵袭扰此处,试探虚实与否,一旦我等露出不支之态,对方定然会加派兵力增援,力求破阵。”
合战交锋,无非就是你来猜我的心思,我揣摩你的方略,谁能猜对自然就是谁能够获胜。清水宗则虽然粗直,牵涉行军打仗的事物,却一点也不含糊。
植木藤资追问道:“那你我两人又该如何应对?”
“只需要稳住清江庄的防备即可,若是清江庄防备不住,丢了兵砦……”
清水宗则好似已经看到这一番情景发生似得,言语轻蔑地冷笑道:“我军只需要稳坐不动就是。”顿了顿,开口解释道:“猿卦城坚固高大,纵然宇喜多直家带人去与三村家亲会合,也不是等闲能够拿得下来,更不要说长途跋涉,经历疲惫,还能有多少战力,城内数百守军足以将之拦下。”
“咱们趁势居后掩杀,两相高下立判,任这倭寇狡计多端,难逃我军内外夹击,更何况以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