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辆甲笼车,举在头顶上,每一座城门处,都是两三辆连成一串,缓缓向山上的壁垒处压去。大批足轻蜂拥在后,呼喊杀来。
山道上堆放的乱石、拒马桩给这些甲笼车的移动,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后方的足轻只能从两侧缝隙,挤身前面情理,长楯手拼死抵抗飞石、滚木;后方手持大斧的壮勇劈砍凿挖,将通道陆续情理出来。甲笼车、丈弓车顺着通道缓缓推进。
植木藤资虽然武名一般,但在匠作一道颇有天赋,尤其擅长打造各类攻防器械。
这丈弓车就是他从《东鉴》书中记载,尝试复原出来的一种攻城兵器,推车之上放有一架丈长的巨弓,可射斧枪於百丈开外,穿木裂石,狙杀骑马,配合上绞盘钩锁的话,还可以拉拽城墙。
尼子晴久攻打美作国时,特意将他召去做了专门打造攻城器械的武备奉行,若非心系备中国安稳,极力推脱的话,现在当时在备后国内协助尼子军追讨毛利元就。
备中兵还未杀近壁垒,弓箭手先行居前,箭矢如蝗,和高处的儿玉党互相对射。
宇喜多直家令木发砲调整射程,重点打击北门壁垒下备中军、甲笼车,以及在推车上搭设丈宽巨弓的古怪器械。
连着几天下雨,山道坑洼都有积水,地上净是污泥。石块落地,往往溅得周围备中军足轻满身一脸都是泥水,不小心眯了眼睛,稍一慌乱,立刻被觑见空隙的守军张弓射倒。
壁垒后方的檑木、落石等物预备齐全,就等敌军靠近,立刻施放。宇喜多直家稳稳站在城楼上,任由风吹雨打,纹丝不动。
数十名郎党随从,和那一百名死兵,立在他的左右,护着马印大旗,时刻等待他一声令下。
备中军仗着甲笼车在前抵抗,接连撞开两座壁垒,分散开军力往两边坡道处的栅栏内的儿玉党守军逼去。
装设有云梯的甲笼车靠近兵砦,下方足轻当即挥刀砍断绳索,原本受到约束的云梯倏地向前弹打而去,顶端的锋利钩子,立刻牢牢钉在兵砦横杆之上。
守兵连忙朝下方抛投石块,想要砸毁车厢,来杀伤里面躲藏的敌军,沉重的石头落在厚坚的木板上,咚咚作响,却见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於是又有人想要将云梯推开,云梯顶端铁刺横生,深深地扎入木墙内,没处下手。
下方的备中军乱箭射来,连着三四人中箭,两辆甲笼车并排而列,靠在兵砦木墙下,车内精选出来的跳荡兵卒听见后方指挥的奉公武士一声令下,掀开顶端蒙盖的牛皮革布的推板,翻身顺着梯子往上攀攻。
马场职家呼喝怒吼,挥舞着大铁杵,不顾迎面射来的箭雨,对准两个云梯口猛力横扫,下方两名埋头快爬,刚刚露面的披甲郎党来不及反应,直接被砸中面门,鲜血飞溅里跌落甲笼车的板厢,滚动着摔倒地上,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围攻受挫,下方的备中兵忙竖起镰枪往砦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