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站稳脚步的备中兵便开始动手搬移堆填补缺口的木栅、土石,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清理一空。
宇喜多直家心知不好,自己判断错误,当机立断:“传令,城中举火、烧烟。”为了能够及时通知海上援军赶来,事前便搜集了很多干草、柴火,掺杂烟玉堆放在城中各处,可以点火,也能生烟。
军令一下,自有人手奔驰去办。
无论如何,也得坚持到海上倭寇赶来。计算汤知岛远近路程、杀散沿海守军,长船贞亲率军而来最快也要两个时辰。
坚持下这两个时辰,便可大胜;如果城内军势坚持不下来,便只能杀至山下,与倭寇会合,烧毁备中军的大营,逼其往猿卦城方向撤退,去跟三村家亲硬拼一场,总归他不是那个最吃亏的。
西城墙急报传来:“西门守军在城头眺望,发现远方有敌踪而来,数百人以上,在清江庄附近徘徊不去。”
宇喜多直家心头一跳,备中军主力都在眼前,西面清江庄附近发现异动,莫非是备中军调遣人手来帮助攻城,这可大为不妙。
若是往常的话,数百人算不得什么,可眼下在全军精疲力尽的情况下,数百养精蓄锐若是来攻,当真大为不妙。
来不及细想,北城门眼看要破,稳住军心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情。
宇喜多直家仰天大笑,他道:“敌军覆灭就在眼前。诸军队势,西面三村修理亮援军已到!”随后,放低声音吩咐两名亲信,“速去从南门下山探查情况,叮嘱守军紧备城门。记住,无论如何也要探查来人身份!”
说罢,转身横刀四顾,问道:“援军已到,可有我一向弟子愿随我冲杀陷阵,欣求净土?”
百来名死兵,仅剩不到半数,其他的不是在城墙上鏖战,就是已经战死。同声而诺:“愿从师兄,欣求净土!”
夜色消去,天色朦胧。连日以来雨水不断,秋风霜冷。地上早已经泥泞不堪,城上敌我双方死伤兵卒的鲜血流淌下来,染红了荒城,渗入泥中。
最后两百旗本列阵北城门后,各个神情紧张,手中死死的攥着手中刀枪把柄,他们的任务是看守城下,城墙若破,务必抵挡,不能叫敌军杀入城内。
宇喜多直家策马奔过他们面前,旗本们备战不行礼,呼喝大喊:“同心与力,万众一向!”
这队最后的满员兵卒,全都是美作残兵出身,其中奉公武士皆受恩养厚赏,在全军中士气最高,也是万一城破后,杀出血路的倚仗。
城门外,撞声阵阵。
宇喜多直家一眼看去,木墙坍塌处,那名足轻大将长枪横冲,挑飞半截竹笼钉。
他个子矮壮,鏖战厮杀,举动之间自有一番勇悍锐气,儿玉党内难寻一合之敌。看到破城在望,备中兵在他的带领下争先奋勇,前仆后继。
宇喜多直家策马赶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