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初源义经献俘镰仓时,被关东兵阻拦至腰越驿内,不得许入,无奈寄送书信於大江广元,自诉悲泣:“义经振奋军旅,代公方征讨之劳,上夷国贼,下雪家耻,心窃其褒赏,不图忽蒙谗言,旷日於此,莫以自明。”
乍一听,似乎是在说浦上家现在正需要儿玉党这样的精锐军势,相助平乱;回味细想,似乎又有些些别的意思。
莫以自明、莫以自明,这时候拿此来比喻,究竟是何意思?
城中御馆内,早就备好的接风洗尘的酒宴。中山信正等人连日乘船过海,从江岛渡浦上岸后,马不停蹄,急匆匆地赶来了经山城。
因此宇喜多直家也不值得开宴,先请他们去沐浴安歇。
中山信正精神抖擞,见儿玉党内主要武士都在,那里肯去,当下就以主公判令为重,不可拖延为由,站在御馆大广间。
从怀中取出文书,宣读浦上宗景的判令,大肆嘉奖。宇喜多直家报上的诸人功劳,全部允诺给赏。
虽然只占据备中国三郡之地,还是直接设立南备中守护代官所司,辖治都宇、洼屋、贺阳三郡,虚代浅口、小田、后月三郡。
以宇喜多直家为“南备中守护代,兼领都宇郡司,凡在所属,并听节制,督领诸家豪从军势。”
允许他自任城代以下的役职,明石景季被划入宇喜多家的寄骑,出任仕置笔头,洼屋郡司,负责东备中领地内行政大权,主计役课。
守护代兴起於幕府封藩体制,因为大名需要时长参觐将军,或者如细川、赤松等大名一般,身领数国守护令制,无法有效管理封地的时候,就会设立守护代官所司,来进行在地支配,缺点是因守护代势力容易过大,时长会趁主家衰弱动荡的时候,发动谋叛。
於是在室町幕府八代将军,有着“万人恐怖”之称的“恶御所”足利义教,在永享年间为扼制住镰仓公方、关东管领上杉氏;以及大内、山名和细川管领的势力扩张,於是以幕府的名义大力扶持守护代,鼓励这些在地守护代官发动叛乱,削弱守护大名。
各家大名为了应对不利局面,於是动手拆分守护代的权利。效仿幕府的管领制度,将守护代官所司,拆分为主帐、主税、主计三分职役,分管军势、赋税、劳役,互相牵制。
比如原本细川家设置的南备中守护代所司,就是上野、石川、庄氏三家豪族分别管理,三分权责,并且由上野、石川两家清和源氏的武家,轮流担任南备中守护代之责。
如果不是细川家爆发内乱,再加上备中细川家绝嗣,管领主动放弃备中国的支配权,庄氏绝对没有办法,在短短三十年间从管理人口的主计役迅速崛起。
当然眼下南备中守护代官所司,并不与浦上家直接接壤,这个制衡只能说虚有其表。
明石景季一个虚有其名的文吏奉行,手中无兵无权,甚至连钱财都没有多少,根本无力掣肘,甚至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