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勖自比少康、光武帝刘秀,把消灭后梁比作“少康中兴”、“光武中兴”,这是后唐的政治基调。
所以说,对后梁的全盘否定,是后唐政权自始至终、自上而下的系统化的政治工作。
对后梁的否定,欧阳修的《新五代史》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新五代史》给后梁的盖棺定论是“恶极”(梁之恶极矣)。
欧阳修给出这个评价的理由也很充分,“其起盗贼,至于亡唐,其遗毒流于天下”。意思是后梁的开国君主朱温出身于草贼,干的事是推翻了大唐,后世影响是遗毒流于天下。
出身草贼,固然是不争的事实。可当时的豪杰群雄,有几个不是群盗出身?有几个屁股干净的?
而对于朱氏家族,欧阳修更是直言不讳地概括道:“龌龊到不可描述!”(梁之家事,《诗》所谓“不可道”者)。
有了后唐系统化的妖魔化政治宣传,有了宋朝《新五代史》的站台背书,后梁也就成为“五代”中最饱受诟病的王朝,其开国君主朱温,也成为无道昏君、篡逆者的代名词,很长一段时间里,“朱温”是与商纣、夏桀平分秋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