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看都没看,不耐烦问了一句:“干嘛?”
没好气地抛出两个字,拿着台球杆找下一个目标球。
“季邵。”
陶玲的声音低哑,透过听筒竟有些缥缈,季邵一顿。
“怎么了?”
陶玲说了什么,但是同一时间,包厢里他们玩得正嗨,高喊声一下盖过了陶玲的声音。
季邵把球杆一扔,“吵他妈什么吵?”
吼完,包厢除了音乐其他人声都静了一下。
季邵抬手指尖打招呼,拿着外套出门,“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他怎么了?大姨夫来了?”
“谁知道啊。”
“不会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不会吧,他单身啊,我俩一个寝,他要谈恋爱我早知道了。”
季邵出门打车,“你在哪?”
“季邵,我现在很想你,你要不要来抱抱我?”
电话那头的陶玲轻笑,听上去傻里傻气的,又似乎是哭过,鼻音有些重,但是季邵一下听出。
她喝了酒,还喝醉了。
季邵有些头疼地按按鼻梁,“你在哪?”
“我在……我在你心里啊。”
季邵直接气笑了,戴上耳机,手机飞快的定位陶玲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你在我心里?”
“唔,我当然知道啊,我是仙女。”
“扫地仙女?”
“放屁,老娘是七仙女。”
找到陶玲的位置给司机看,季邵坐在车上继续跟陶玲扯皮。
“季邵,你再不来, 我就要跟别的小朋友回家了。”
陶玲说着说着声音小了,断断续续地哭音听得季邵拧眉。
就见不得她哭。
一天天大大咧咧的就跟个疯子似的,哭个什么劲。
出租车就停在陶玲面前,季邵下车见她坐在路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抱着膝盖,脸埋在里面哭,肩膀抖得厉害。
季邵就这么看着,听着她哭,心里顿时烦得很。
妈的,真他妈想打人。
“陶玲,不许哭!”
季邵对着电话,低头看着她说。
陶玲顿了一下,声音嗡嗡的,“诶?你声音怎么这么清楚了?”然后她意识到什么,迟缓地抬起头,看到藏在路灯光晕里的少年。
“来了你不跟我说。”
陶玲大喊,愤愤地挂了电话。
季邵蹲下来拿袖子给她擦眼泪,一脸的嫌弃,“不许哭,脏死了。”
陶玲嘴一扁,眼泪汪汪的,又要哭,“就要哭,偏要哭,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