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要去警局做个笔录。”
“好。”顾诚应声，轻轻拍了拍尹欣的脑袋，伸手替她挡着摄像角度，带着人转向电梯处。
一行人都在他身后，顾诚说：“那些照片……”
金助理立刻道：“我会处理，不会有热度的。”
顾家那辆低调的黑色法拉利就停在警车后头，顾诚带着尹欣上了车，坐后座，金律师开车，汪律师坐副驾驶。
上车后，顾诚合着眼，顶配豪车减噪一流，车内的气氛，压抑沉默，金律师和汪律师互相递了几次眼神，最终都没有说话。
打破沉默的是尹欣，低头抠着手指问：“我们跟着警车，是要去坐牢吗？”
车里的三个男人都笑了。
“你对牢饭到底有多执着？”顾诚睁开眼睛问。
“我是……”尹欣声音很低。
“别胡思乱想了。”顾诚安慰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来，一个长方形的丝绒盒子，一个墨绿的锦缎袋子。
那个丝绒盒专很有品牌特色，这种薄苘蓝是tiffany独有的。
顾诚把tiffany的盒子放在一边，打开了那个墨绿的锦缎袋子，里头有一个小瓶子，食指长度，像个迷你花瓶。
“这是什么？”
“没见过？”说着程帆又道，“就知道你没见过，这是鼻烟壶。”
尹欣拿在手心里细看，瓶子虽小，但两面都有精美的花纹，越看越像一个袖珍的扁花瓶，只不过带了一个封口。
“这个瓶子真的太小了，好可爱啊。”
顾诚说：“你数数瓶子上有几条龙。”
尹欣很快就聚精会神，凑在小瓶子上数了起来，“一，二，三……八，九，九条！”
“这叫九龙缠壁，送你了，慢慢研究吧。”
这话一出，不仅拿着鼻烟壶的尹欣傻了，连开车的金律师也通过后车镜看了尹欣一眼。
上个月全国成交最高价的一只鼻烟壶，是乾隆年间的一只玉制铜鎏金胎底双面相鼻烟壶。
保存完好，日璧无瑕，玉质通透薄润，加以珐琅彩的绘画工艺。
一面是九龙缠壁的天家祥瑞，一面是观音坐莲的佛法慈悲。
起拍价就极高，最后以三倍估价成交定锤，幕后买主来自中国a市。
现在被一个小姑娘拿在手里研究，她单闭着一只眼朝里头看，惊喜道：“透光诶！”
顾诚按下遮光键，后座车厢变得昏暗，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光束投进鼻烟壶里，又从玉质瓶底散出，照在车顶上。
光影中有一朵九瓣莲。
尹欣玩得入迷，再也不提坐牢的事了。
车子稳稳停在警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