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要留给他的?”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但都没有动得到回复,像是他在自己问自己,其实自己心里已经知晓了答案。
摇曳的身影随着烛光的溃散渐渐丢失形状,黑暗又要重新爬满整个房间,
但黑暗还没来得及舞弄他的爪牙,就又被驱赶开了,一盏新的残烛再一次接管这里。
暗黄色的色彩如同一件披衣盖着这屋里的两人,半张黑影巍然不动的立在那里,安静的候着,
直到烛光熄灭,直到暗淡了视线,直到下一个春天。
“过来,小子,把那段话刻上去。”
结束了小半天的铲土,填土,立碑,莫翁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吩咐起了站在一旁的矮小子。
钟笙不爱言语,或者说他不喜欢和外人言语,尽管旁边这位半只脚勾着棺材的人和他有共处过一段时间,已不算的上是什么外人。
但对于莫翁的吩咐他从未有过异议,就像,莫翁对于自己什么时候也躺进面前的石碑下面也没什么异议一样。
“我们都以为是雨滴落向地面,其实是我们坠入天空。”
雕刻速度很快,这对于一个几岁的小孩来说快的有些不正常,哪怕凿子和锤子没有一点锈迹。
然而没人发出惊叹,甚至莫翁觉得慢了一些。
“好了,小子,接下来去拿点酒给他倒上。”莫翁继续使唤着。
作为一个有如此年纪的人,行驶一下长辈的权利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不喝酒。”钟笙这次难得做出了回应,但却带着强烈违抗语气。
“噗呲!”
铁锹裹挟着泥土,呼啸着向着这个小矮子飞奔过来,一头撞了个满怀,又从另一边冲了出来,重新插进泥土里面。
一同如此的还有那具身体,趴在了红草地上一动不动,鲜红色接管了这里,顺带宣告了谁才是这里的主人,连同一旁的石碑,打满了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