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日。
维拉克早上再次被狱警拖走,中午不省人事地被扔回。
这次附近的监室都沸腾了起来。
“那个新来的还没死?我看死了吧?刚刚从我们监室跟前拖过去的时候我见气儿都没喘一下。”
“死个屁啊,你动动脑子行吗?他要是死了还能被拖回来?死人早就被扔到监狱外面那块儿石堆里了。”
“那这哥们儿命还真够硬的,这都第三天了吧?而且以前都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就回来,他中午才回,要不是到饭点了我看莱克特那个疯子能玩到晚上。”
“基汀!死老头子!你可真是够狠心,对我们咬紧牙关也就算了,这年轻人都被折磨成这样了你还能看得下去吗?快点把黄金的位置说出来吧,你还能救人一命!”
“哈哈,他要是心软的人就不会换过一二百个室友了,你指望他做什么?还不如指望这年轻人能多撑几天!”
“明天他要是还被拖出去一定回不来了,旧伤还没愈合,新伤一天比一天多,换谁能撑得住?”
“说不准明天都撑不住,今天就得被拖出去,你们猜下一个被调进基汀监室的会是哪个倒霉蛋?”
——
九月十六日。
晚上八点,狱警准时送来晚饭。
“他还没醒么?”狱警进来将一份饭盒递给基汀,顺便看向躺在地板上昏睡着的维拉克。
“没有,伤势太重,他快撑不住了。”基汀拿着饭盒,没有胃口吃饭。他以为最多几天,莱克特就会消停,最起码也会留给维拉克一点休养生息的时间,但莱克特没有,每天准时压榨着维拉克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狱警站在那里盯着维拉克看了一会儿,走出监室。
几秒后,狱警返回,来到维拉克身边将他扶起,给他喂食了一些粥。
“你……”从最开始宽限吃饭的时间,到现在主动帮忙喂饭,基汀不解狱警为什么要帮维拉克。
“这年轻人不像你们那么令人讨厌,他起码还会说声谢谢。”狱警说完,把无心吃饭,一口没动的基汀的饭盒一并收走离开。
——
九月十七日。
深夜,地下一层的监牢鼾声震天,但在其之下,一直有一道微弱但语气坚定的声音在说着话,说给黑暗中的自己,也说给黑暗中的别人。
“假设不管人们所处的各个社会阶层是如何的不平等,轻罪的刑罚应当一致。这种平等的司法,这种平等的惩罚是否会发生呢?大家都认为会发生的,人人都这样说,而且常常流露于言词之间,人们甚至站到屋顶上大声叫喊。”维拉克冷笑着道,“但这仍然是一句谎话。(注:1)”
基汀默默听着。
“穷人只要一犯罪,甚至无缘无故地就会落入法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