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监狱长看向狱卒:“都听明白了吗?照卡帕先生说的去做。”
“是!”
“是!”
与狱卒分别,卡帕在副监狱长的带领下,继续沿途拍照。
“你是记者?!”
就在卡帕更换胶卷时,左前方的一个监牢里传来了浑厚有力的一道声音。
“我是。”卡帕来不及装胶卷,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那间监牢的铁栅栏前站着个高大的男子,而高大男子的身后,好几个狱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的伤口正在溃烂,有的甚至爬满了蛆虫,其他狱友能做的只有给他们腾出空间,让他们得以躺下,尽可能用舒服的姿势休养生息。
“我叫阿门森,是一名装卸工,他们是我的工友。”站在铁栅栏前的阿门森看上去没受什么伤,可他表情凝重,深深担忧着工友们的生死,“我们都是被冤枉的,只因为政府怀疑我们干活的仓库曾是国际平等联盟的落脚点,就把我们都抓了起来……”
“说什么呢?!”副监狱长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
“没事,我们聊聊。”卡帕安抚住了副监狱长。
阿门森隐隐觉得卡帕是个好人,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牢里,这样一个起码没有无视他,对他恶语相向的记者是他们活下去仅有的希望:“我想拜托您去和他们说一说,重新调查我们,还我们一个清白。”
卡帕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他的所作所为是在拯救这些平民,但他现在无法把任何一个人活着带出监狱:“这件事——”
“咳咳,呃……”
一名平民猛地咳出了一滩血。
阿门森本能地想返身去帮忙,可理智告诉他想让工友们离开监狱,只有依靠眼前这个肯听他说话的记者:“他们是我的工友,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却无端地遭到了狱卒的殴打!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治疗条件,他们的伤口在感染化脓,再这样下去……”
卡帕吞咽着口水。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一副面孔。
一副带有恐惧又带有无助眼神的面孔。分明死亡仅是迫近,却好像已经死去了。
形容起来,像是肉体还在,灵魂反倒一点一点流逝着。
卡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残酷的现实之前,无论他如何委婉,如何许诺,都会将对方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一点希望摧毁掉。
“政府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副监狱长站了出来,冰冷地堵死了装卸工阿门森的生路——一条他自以为存在的生路。
“就不能给他们一点药吗?”卡帕没像阿门森那样,直接想办法离开,他退而求次,想为他们争取到一些药品,把这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挺过去。
等他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