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方面的叮嘱,力求此次接触能稳妥地开展开来。
埃文斯最后传回的电报无比简短:
保证完成任务。
——
十一月三十日晚、莱泽因南区、某所公寓
埃文斯在房间内耐心地销毁着所有涉及机密的材料。
他知道,目前国际平等联盟上上下下没有任何人能确定记者卡帕的背景。
这位信息扑朔迷离的记者可能是真心的,也可能是诱饵。
而后者得到证实的话,他无疑会成为首先暴露、牺牲的同志。
所以,他需要为自己暴露的可能做足准备。
销毁资料就是第一步。
将这些工作都忙完后,走廊上传来了老板娘沙哑的叫喊声。
晚饭时间到,他们这些孤苦伶仃的房客该下楼与整日以泪洗面的老板娘一家共进晚餐了。
埃文斯稍稍整理了下着装,故意一瘸一拐地打开门,和其他死气沉沉的房客一同朝楼下走去。
昔日里,房客之间关系都还不错,最起码碰面时缺不了热络的交谈。可短短几天之内,公寓里的老板,以及好几名房客都遭到匿名检举,被政府军当作是国际平等联盟的同志给抓去了监狱,致使现在公寓里人心惶惶,谁都不敢胡乱说话,不敢和别人沾上关系。
对此,真正身为国际平等联盟同志的埃文斯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
他只明确清楚,自己恨透了这种氛围,为走廊上明明走出六七个人,却除了脚步声,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感到悲哀。
一丁点的权力被随意发放、滥用。
让原本热闹的公寓分崩离析,让莱泽因里的市民都陷入到了怀疑和自相残杀中。
埃文斯迫不及待想揭露真相了。
在终于挪动到楼梯口后,他故意脚下打滑,痛呼着滚落了下去。
虽说打滑是假装,可摔落却是实打实的。
撞到楼梯拐角处的墙壁堪堪停下的他痛到只能干张着嘴,倒吸着气。
其余下楼的房客见状傻了眼,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过了四五秒,无动于衷的房客里终于站出来一个人。
这人先前和埃文斯关系不错,下楼遇到时还会热心地搀扶他,只是出了揭发的事情后,他就再没有和埃文斯说过话。
今天目睹这一幕,他还是鼓起了勇气上前查看情况:“你怎么样?还好吗?”
“嘶……呼……”埃文斯缓和了一分多钟,这才回过了些许状态,龇牙咧嘴道,“我感觉……腿骨折了……”
“哪条腿?”
“右腿。”
“来搭把手,把他送去医院。”那名房客试着背起埃文斯,同时寻求其他人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