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使团挂着齐国櫜旗,正紧赶慢赶,往邯郸的方向行去。
使团的队伍当中,两辆马车尤为显眼。而从其中一辆马车当中,传出了阵阵交谈之声。
“邹子,此行前往邯郸,想必会与赵国平原君一聚。邹子先前与平原君有旧,可否告知学生,这平原君是何等样人呢?”孔穿在马车内,满脸无聊地看了看外面千篇一律的环境,随后扭过身,对着邹衍发问。
而被其称之为“邹子”的邹衍,便是当今稷下学宫的著名讲师之一,也是阴阳家代表人物,主要代表作“五行学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
而这位百家诸子之一的先贤,此时面对学子的发问,当即便回道:“平原君是赵国的王族公子,而且养士众多,名望渊博。等见到其人之后,万不可像往日在学宫那般轻浮,要恭谨对人!”
说罢还有些担忧,便说道:“平原君麾下能人异士颇多,我等此行是为了与赵国结盟,届时定不可与平原君起冲突,否则误了此行之大事,可就不好了!”
“邹子,学生省得!只是这赵国乡野蛮夷之地,尽承胡风,若是到时冲撞到了我儒家,那学生自然要小惩其一二,届时也不算是学生无礼吧!”说完,孔穿傲然一笑,显得很有“士子风骨”。
邹衍抬眼看了看此人,心中暗自一叹息。不知学宫此行派遣此人一道,会不会误事……
孔穿是孔子的六世孙,也自认是儒家的“正统”,再加上荀夫子身兼稷下学宫的博士祭酒,如今儒家的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
此行本来只钦点了鲁仲连和邹衍二人,当做齐国的臣子使赵,但是这孔穿上报了学宫,想一同来看看,而学宫又是儒家的一言堂,所以也便有了此次之行。
而孔穿的性格,以及往日在学宫之中的盛气,令邹衍心中很是担忧,担忧此行会有意外发生。目前齐国积弱,临近的燕国又多次伐齐,若是此次出使之行无果,那日后的齐国还真是……
“唉!”邹衍叹息一声,望着身边傲然兴起的孔穿,摇了摇头便不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