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聪抬起头,满头的头发被他抓的如同鸡窝一样,唯独剩下的那只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
他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到一旁,为张尧腾出位置。
张尧径直坐下,直接开始为病床上的吴瑜把脉。
手指刚刚触碰到吴瑜,张尧便是愁云密布。
张尧把脉半晌,站起身摇了摇头,道:
“令尊情况很不好,恕我无能。”
这番话,算是彻底给吴瑜判下死刑。
挤满重症房的医师们大多露出了一抹惊讶,天圣楼的医师则一副感伤模样,尤其是老堂主,已经接连不住地哀叹。
苏修攥紧了拳头,双眼凌厉冷光放出。
他已经尽力将吴瑜带了回来,却没想到还是没能救吴瑜一命。
这一刻,他对许泰丰的恨意也是上升到了顶峰。
楼主间关系祥和,苏修虽是二楼主,却也年轻,承受了吴瑜很多的照拂,吴瑜算是他的领路人。
可吴瑜今时今日在病床上无声地正在死去,让他心中涌起了无力与极度的愤怒。
吴聪身体摇晃,苦笑地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木椅上,双手按头,苦笑不止。
他痛苦无比,想起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吴瑜在天圣楼三分楼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一幕幕,如同车水马龙在脑海游过一趟。
“不好了,三楼主流血了!”
天圣楼一名女医师指着吴瑜喊道。
众人望向吴瑜,吴瑜的五官淌血,双眼,鼻腔,口,双耳都是一条条血线而下。
这是体内的经脉又断裂了,气血过度消耗已经让吴瑜体内再无一次完好的经脉,老堂主已经不止一次止血了,却治好不久后再次破裂,吴瑜已经救不回来了。
张尧叹口气,坐到吴聪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孩子,很抱歉。你父亲的病,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或者说整个泰丰城可能都没人能救治他,但是我敢肯定,如果在大城市里,你父亲未必没有机会,可我医术不精,着实抱歉。”
苗春堂在地下市场颇负盛名,救治过很多疑难杂症,张尧据说还是一位出名的符文医师的弟子,虽然实力不行,但是医术那是杠杠的。
张尧说不行,那就真的没人可以了。
一瞬间,无数医师缄口,悲伤的气氛遍布了整个重症房。
“我有办法。”
突然,一道声音像是一束光,穿破了整个重症房的黑暗。
宋尊走到了吴聪的面前,脸上已经露出坚毅神色。
吴聪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似乎慢半拍才听到宋尊说的是什么,应激般地跳了起来,抓住宋尊的肩膀道:
“宋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