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端着大托盘出现了,简直是救世主,把杰瑞从这可怕的窒息中拯救出来。
虽然是暂时的。
杰瑞和莎莉茵围着托盘默默地吃,谁也不说话。杰瑞也不是话多的人,他是别人起头他才能聊起来。但碰上个三无少女,场面就很尴尬。
说实话,他有点担心莎莉茵会留下心理阴影。再怎么说,也是看着父母被杀,姐姐自杀,说毫无反应,不可能。
他正在那自我感慨,莎莉茵已经吃完了。女孩吃得也不多,可能是长时间没吃好,胃容量还没上来。
“那个,不再吃点吗?”
“不了。”
真好,听着女孩说话,而不是摇头了。所以之前摇头点头是因为饿了?
揣着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苦笑的心情,杰瑞也匆匆吃完东西。去柜台送盘子的时候,顺便找老板要了个铺盖,铺在房间里。
没办法,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得让给莎莉茵。
另外,对于有大胆想法的你,不要以为天际省没有完整的律法。
找两本书随便看看,杰瑞就睡了过去,书也盖在脸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很快就睡熟了。
至于莎莉茵,那孩子也不简单,不需要叮嘱,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杰瑞的鼻息,还有偶尔从外面传来的各种杂响。
但到了深夜,加入了莎莉茵的脚步声。
她推开门,出去了,去了旅店外面。
*****
城里,到处是火盆和火把的零星光亮,夜晚的风不小,吹得它们摇摇欲熄。守夜的卫兵们尽可能靠着火盆,暖和一些。
就是这样的夜晚,莎莉茵独自走在街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出去,应该是待不住,睡不着吧。又或许,塔妮娅的事还没有完全消化。
她过紧身上那破旧的衣服,朝着没有多少光亮的贫民区走去。
因为那里,有声音。她的耳朵一直很灵,从小便是如此。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她常常能听到一个模糊的,形状。
这是她想出的形容方式。
最后,女孩穿过几条街,站在一栋二层小房外。声音便来自这里。
她走过去拧了下门把手,竟然没锁。她犹豫片刻,轻轻拉开门,走了进去。
“亲爱的母亲,亲爱的母亲……”
是个男孩的声音,很低,很虔诚,宛如祈祷。
“……请把您的孩子带到我面前吧。那些罪人的罪恶,必须用鲜血与恐惧来洗刷。”
虽然说出来的词,跟祈祷似乎不沾边。莎莉茵有点好奇,走上楼去。
二楼的正厅里,冰冷的火炉,结灰的柜子,地上胡乱放着的厨具,简直就是一间标准的废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