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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所的黑门,拍倒在地,从洞口不断冒出黑烟。
外面,横七竖八躺着不少锐眼鹰士兵的尸体,而在他们中间,倒着一个狼人。
“艾恩乔恩……”
纳兹尔抱着莎莉茵下马,又抱着一线希望跑过去。
然后希望破灭了。
“死了,这么说,里头也……”
莎莉茵没有说话,抿着嘴,顶着烟,走了进去。纳兹尔拍了拍艾恩乔恩的胳膊,也进去了。
“不会,没有活人了吧。”
两人走不上多远,就看到楼梯下的加布里艾拉。身上被捅了三个窟窿,仿佛是躺在血红色的地毯上。
再往里走,大厅,满地的狼藉,被烧坏的东西,锐眼鹰士兵尸体。冰冷的锻炉旁边,墙角,维萨拉坐在那里。
他胸口还插着剑,垂着头,爱用的匕首,丢在一边。他的手沾满了血。
也是战斗到了最后吧。
“维萨拉……”
纳兹尔面色凝重,向亚龙人的尸体低了下头。
如此,加上回圣所的时候,在伐木场看到的菲斯图斯,以及失踪的巴贝特。
只剩下一个人了。
而这个人,莎莉茵和纳兹尔顺着一路血迹,在夜母的房间里,找到了她。
“哟,你们……还活着……”
背靠着上锁的棺材,阿斯垂德坐在地上,捂着肚子。
“阿斯垂德……”
明明离得很近,纳兹尔却感觉不到阿斯垂德的气息,她的呼吸似乎随时都会停止。
“有话,就说吧……”阿斯垂德只说了几个字就咳嗽起来。
“真是你,背叛了我们吗?”
纳兹尔不由得动怒,虽然他是个很少发怒的人,而面对濒死的同伴也不适合动怒。
但,他忍不住。
阿斯垂德只是轻轻地点头。
“那为什么!?”
红卫人表情复杂地喊着,同情和愤恨在这一张脸上揉到一起。
“我,太天真……了……我以为,我还能……”
每说几个字,阿斯垂德就吐出沉重的叹息,而她吸进去的气,已经肉眼可见地减少。
“我只,是想,回到,过去……回到,没有夜母,没有,聆听者的……过去……”
她继续咳嗽,咳得很疼,喘了一阵气。她的肺已经不允许她继续说话。
但她一定要说,对莎莉茵说。
“看来,我还是……比不上,夜母……呵,呵呵,说得,也是……”
她想抬起头看看莎莉茵,抬不起来,只能看到聆听者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