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倒也威慑住想要趁乱冲城的流民。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城,想要进城身份不身份的倒是其次,看身价,这个时候能进城的,都是家财不菲的人家,少说得刮下一层血肉来。
大量穷苦流民只顾着逃难躲灾,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余钱,只能逗留在城门外。
既然进城避难而不得,在城墙外搭起临时居所也不愿意走远。
毕竟定城有重兵,鸡谷教暂时还没能力攻过来,城墙之下,高墙之上,明晃晃的长枪和反射阳光的箭头,这个时候竟然成了安全感的代名词。
州府也乐见其成,还运了工匠、材料帮忙搭建,只要不进城,州府爱民如子的怜悯可以无限施舍。
流民营甚至还有潭州军的募兵处。
比城门挤着想进城的流民还多。
当兵能吃饱,家人能进城,战死还有二两银子,对流民来说,值当。
大乱之时,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流民战死,还抵不上称魂师土主一月的阳俸。
除此以外,流民营不仅配有医官,还有一日一施的大型粥棚。
吃不饱,饿不死,流民的现状,也是整个潭州百姓的现状。
再过段时间,继续乱将下去,恐怕就是饿殍满地,易子而食,荒冢之侧,又添新坟的阶段了。
世间乱象,小小城门内外管中窥豹。
内城歌舞升平,富裕人家朱门酒肉臭。
外城枯槁遍地,穷苦大众食不果腹。
城门口,还有层层盘剥的小鬼。
一道城门,犹如鬼门。
进城是天堂,出城是鬼蜮。
陈风和浣红,此时牵马慢行,走在“鬼蜮”之间。
进出城门对别人而言,难上难。
对陈风而言,简单到可以无视城门守卫的存在。
梦入神机神技下,城门守卫都不知道自己让开了通道。
“哥哥姐姐,给口吃的吧。”半大女孩,声音柔弱,蓬头垢面,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算明亮。
她拦住陈风、浣红去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咣咣咣先是三个响头磕了,又抬头眼巴巴地望向两人。
浣红鼻头一酸,想起自己逃难时的遭遇,感同身受,将她拉将起来,摘下马背上包裹,掏出干粮递了过去。
正要再塞银子,被陈风按住手止住。
陈风摇了摇头,轻语道:“给吃的就行,给银子,你是想害死她。”
浣红恍然。
四周流民看到女孩讨到东西,一拥而上扑了上来。
他们不是抢陈风、浣红,而是想抢女孩手中的馒头。
陈风将女孩往身后一拉,站在她身前,也不说话,咬着腮帮,瞠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