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身后漫不经心玩着影刃的女孩,加强语气道:“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我明白了。”单彦武反而如获释重,气急反笑,“十八狱的狱卒和囚徒,搅合在了一起。”
“所以,这么多年来,所谓的不死族一直在演戏,明为关押看守前朝余孽,实则行保护之实,其实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就跟潭州局势一样,叛军是你,大顺军也是你,你只不过是借着鸡谷教叛乱,养寇自重。”
单彦武嘴角露出讥讽,不屑道:“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群失败的前朝余孽,藏在暗处不敢光明正大的鼠辈。”
“鼠辈就是鼠辈,就算让你们占了潭州又如何,不说京都王师,就算三十万边军,也足以碾压你们。”
“我何时说过要占了潭州?”周斌拍了拍手,扶膝起身,凑到单彦武身边,将他拉了起来。
周斌一脸笑意,正了正单彦武的官袍,还退后审视了两眼,这才满意地拍着他的肩膀道:“潭州父母官,就应该有父母官的仪表,不错,临危不惧,明知道是死,还一脸恬然,读书人啊,有时候真是蠢得可爱。”
“看在多年同城为官的份上,我请你看出好戏。”
周斌扶着单彦武,亲密得犹如多年未见的好友,热情为他引路。
事已至此,单彦武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正反是死,何不死得从容。
他推开周斌,自己顺了顺官袍,朗声道:“不屑与乱臣贼子同屏,起开。”
周斌不以为怒,反而笑意盈盈,击节鼓掌。
“贱。”不远不近坠在两人身后的女孩,给了周斌的背影一个白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两人听见。
周斌权当没听见,示意在府衙清理尸体的官兵让开道路。
单彦武抖了抖袖口,一脸大无畏,抬脚出了府衙。
道路上,定城百姓被主要由潭州军、尸傀组成的叛军压着,驱赶向前。
队伍中,还有在时不时尸变的人。
被背尸人摘出来,当街炼制。
尸变的骚动引来百姓惊慌喧哗。
叛军长枪捅刺,街面血流成河。
单彦武看得眼珠欲裂,盯着周斌,恨得牙龈出血。
定城各处都在上演叛军驱赶百姓的事,数不清的叛军队伍,压着一队队衣衫褴褛,泣不成声的百姓,往城中赶。
不知所措的百姓,就像羊群一样,被驱赶着茫然前行。
“你到底要做什么?”单彦武捏着拳,望着无边无际的百姓,内心泛起不祥的预感。
远远望去,城中有几座规模不小的京观。
那些是早之前以为能将定城收入囊中的妖族。
秦道员的脑袋被一杆长枪插在最高的位置,鹤立鸡群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