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似带着一股陷入回忆的恍惚。
“还是熟悉的味道啊。”阴烛张开双臂,微眯双眼,深深吸气憋住,久久才吐出一口悠长的浊气。
他站在常春家门外,深吸口气,轻轻推开半掩的院门,望着窗纸上映照出的一老一少两个融为一体的身影。
阴烛的嘴角下意识翘出弧度,“捉虫郎,几百年不见,你还是喜欢自导自演玩弄人,你不腻吗?”
屋子里,土炕之上。
老得都快走不动的老伯常春,正在挥汗如雨,辛勤耕耘。
他家的年轻小媳妇,浑身是新鲜的鞭痕,被捆着密密麻麻的花样绳索,动弹不得。
这绳索花样组成的图案,怎么看,都像一网网密集埋在地下的桑树根须。
“我的,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常春双目猩红,眼球布满血丝,连抓带吼,身子一颤,再颤,整个人如同气球漏气,肉眼可见消瘦了一圈,慢悠悠颓然倒在土炕上。
“无趣。”那小媳妇索然无味地推开死猪一般的常春,身子一紧,伴随着嘣嘣嘣的声音,她身上的绳索落成了一地的根须。
她半卧起身,摸着身上新鲜的累累伤痕,还饶有兴趣地拿手指刮了一层血肉,塞嘴里吮吸。
她一脸愁容,耷眉顺眼,一蹙一笑,似天生就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气质。
她往窗外望去,隔着窗纸嘴角蕴出一抹笑意,“刚见过阳暝,又见阴烛,这阴阳火灵,齐聚桑树村,是扶桑神木要复活了吗。”
窗外。
阴烛遥遥相望,隔窗对话,“捉虫郎,扶桑神木早已被毁,如今只剩下残木在这桑树村等待枯木逢春的时机,至于祂能不能复活,其实你我心知肚明,这次来,我只想带走阳暝,别不承认,你知道的,我与阳暝阴阳一体,她在还是不在,我自然知晓。”
“老朋友多年未见,何不进屋叙叙旧,大家同出扶桑,本就应该扶持。”捉虫郎刮着身上的新伤,转而以指代剑,狠狠刺穿常春的肋骨,把他软塌塌的身体举到眼前,眼中是津津有味的乐趣。
常春浑然不知疼痛,体内如同注了过量麻醉剂,嘴里还在呢喃,“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阴烛摇头,语气不喜不悲,“当年若不是你用混沌剪俢了神木的主枝,虚空兽又怎么有机会……”
一声讥笑打断阴烛的话。
捉虫郎笑道:“若不是我,你们两个,能有自由?若不是我,能有你们后来呼风唤雨的事?”
“是,托你的福。”阴烛的眼中闪起的恨意一闪即逝,“我与阳暝被你一剪,一分为二,差点没死在那场大战中。”
窗内是久久的平静。
继而一声叹息,捉虫郎略显失落的声音响起,“说那些还有什么用,论起来,我们整个扶桑一系,都被虚空兽算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