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乙支文德说到请教,连连摆手道:“请教不敢当。”
当下不但对李湛所言视若无睹,而且还携着乙支文德的手,两个人找个座儿坐下,侃侃而谈,简直不要相谈甚欢。
李湛愕然。
隋唐代谢之际,大隋朝尼玛这等什么臣子?
李湛肚子里卧槽、法克、谢特、草泥马一万匹飘过。
乙支文德微微一笑,对李湛道:“我代表高句丽王、代表高句丽百姓向大隋陛下投降乃是真心诚意。”
“如今贵军官阶最高的于大将军、以及尊贵的许国公都已派宇文少将军来做见证,你还有何话说?莫非你是要阻我高句丽归降?希望两国兵戎相见?”
刘士龙望着李湛,忽然伸出指头,指着李湛骂道。
“你这厮好生歹毒,莫非前来专门破坏议和么?”
乙支文德又笑指宇文承督。
“有于大将军及宇文少将军在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想让两国议降不成,兵连祸结?这才是你的本意?”
这厮口才倒是很突出,政治高帽一顶接一顶,便如同批发一般;
这时公然在大隋百万大军帅帐之中信口雌黄,倒打一把,态度雍容雅致,连李湛也不由得有些佩服!
李湛冷笑一声;
他没有选择,现在的情况其实比他当日在隋炀帝的那个铜镜春屋内更复杂;
因为那里,虽然复杂,但是毕竟只有隋炀帝;
而现在这里,乙支文德,异国宰相;应该绝对是个人精;
于仲文,应该是个奸细;
宇文承督,看样子是受了这个假于仲文的邀请而来的;
这个假于仲文足以乱真,而且这是他的帅帐,宇文承督信他定然超过信自己;
况且,宇文承督本身可能就不太靠谱,宇文承督乃是当今大隋第一红人、谗臣许国公宇文述之孙,大隋末年第一大奸臣宇文化及之子;
就看家庭出身,李湛便觉得这小子忒不靠谱;
这些人中,还有一个混不吝的刘士龙。
现在,他能确保的,就是仓促间重新相识的老乡死党白士让;
但是区区三百人,在百万大军之中如同孤舟一叶;
目前的形势唯一对他有利的,是假于仲文这个冒牌货,可能心虚,只想这事情在帅帐内解决;
事情闹大,裹挟进来的人越多,于仲文被揭穿的可能性当然会越大;
情势危如累卵;
李湛脑海中高速运转,思量该怎么办,他原先还准备擒下乙支文德,如果宇文承督没来,倒还有些把握;
但加入宇文承督,这事儿已没那么确定;
长孙无垢和长孙无忌两个如同泥塑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