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下一个人,有几位女士甚至连碰都不敢碰。或许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注意到,这十几张头皮并不单单是彰显战功的象征或是领取赏金的信物,而是人类身体上的某一部分。
“怎么可能?他怎么敢?”议论纷纷中,其中最无法接受的要数镇长先生,他浑身颤抖着。一千美元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关键是十几张白人的头皮就意味着有十几条白人的死亡,而他还为这些白人的死亡发放了赏金。
他抓着戴平安的胳膊,心怀侥幸,试图从戴平安的脸上看到撒谎的迹象,可他看到的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
这就是美利坚的文明。
同样是从人脑袋上割下来的头皮,红的,黄的,黑的就是野蛮的灭亡,文明的进步,就是值得举杯庆祝的胜利;而换成颜色浅的,便是不可原谅的罪恶。
两百多张印第安人头皮可以视而不见,十几张白人的就激动受不了,这种诡异却又理所应当的感觉让戴平安觉得恶心。
抖开镇长的手,戴平安懒得再看这滑稽一幕,时间还早,他想再次上楼静静,可是有一个人忽然拦在了他的面前。
是刚刚带领副镇长祈祷的那位神父,他穿着黑色的教袍,胸前挂着十字架。因为服装特殊的关系,是除镇长几人以外,酒吧里唯一还没被扒光上衣的男性人质。
没有在乎三庆等人指过来的枪口,他像个不畏强权的勇士一般,稳稳的拦住了戴平安的去路。
“这就是你们目的?”神父布满血丝的双眼目光笃定,枯瘦的脸颊上,青筋兴奋的鼓动着。
他,已经看穿了戴平安的“阴谋”!
“阴险!恶毒!卑鄙!无耻!”
“你们这帮骗子,把做过手脚的头皮偷偷的混进去,以为这样就能污蔑那些英勇作战的警察,想为那些该死的野兽报仇,你妄想!”
不知道这位神父从哪来的智慧和勇气,但这一刻,戴平安觉得更加恶心。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点却被对方当成了心虚的表现,神父更加兴奋了。
“我们没有……”旁边莱斯特试图解释。
“闭嘴!你这个满嘴晃眼的叛徒,你背叛了你的国家,背叛了你的上帝,”神父越说越兴奋,把挂在胸前的十字架举起来:
“面对着你的上帝,你的主,还敢继续你卑劣的谎言吗?你们这些被地狱污染的灵魂,肮脏的野兽,被碰我!你这个有色的杂……”
“啪!”
神父被一巴掌扇倒在地,抓住刚刚没抓到的十字架,戴平安一把扯了下来。神父想抢回十字架,刚挣扎着爬起来就被三庆和段小艺摁住了。
“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神父的嘴被三庆捂住了,跟着,戴平安就让他们把人拉起来。
“平时他就这么勇敢吗?”戴平安把玩着手里的银质十字架,语气有些不耐的向镇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