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她想,夏将军现在或许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十年时间被轻易背叛的感觉并不好。
她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李贵这样对待夏将军。
她本不放心李贵为夏将军抄写的东西,怕故意抄错了什么药,不想让夏将军治好,于是她又仔细看了一遍。
一个字都没有错误。甚至连余霏霏偶然说道的一句与将军病情有关的话也记下来了,这么认真。
如果余霏霏不是已经知道这人已经背叛了夏将军,她怕是要想他对夏将军忠心有加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余霏霏最后想到,其实这就是李贵的厉害之处吧!
若不是这样连微不足道的事情都做的这么好,他怎么会取得夏将军的信任,然后在这种时候对他们来一个致命一击呢?
用十年时间换一个刺杀行动,这也太可怕了。
夏将军在那个房间里翻着余霏霏递给自己的那本书。眼前的字迹他熟悉极了,可是又感到恍惚。
他想起李贵平时经常呆在这个房间,所以他身上常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究竟是什么时候就被背叛,夏将军现在还想不到。
他是如此谨慎的人。
对下的一手好棋的皇帝宠臣,他说有些事无关人品。
对余霏霏,他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相信,他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对李贵,这个少言寡语却写的一手好字的人,自己什么时候就相信了他呢?
大概真的是旁观者清?
夏将军不知怎么将书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的字,心脏突然紧了一下。
还是李贵的字迹。
“将军,李贵不值得您的信任,今日离开,从此山高水长永不相见。您需要的药已经备好一个月的量,请照顾好自己。”
夏将军开着那几行字,呆坐在那里,久久无言。
第二天早上,陈父、陈锦逸、余霏霏和林叔就再次上路了。
走的时候,易行白来送行,带来了两个人。他说,这是两个已经加入起义军的人,可以护送他们到达京城。原本是起义军首领安排给陈父的。
这两人小的叫王良,大的叫王季,是一对亲兄弟。
易行白又说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最后叹道:“你们倒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这几天估计要忙起来咯。”
陈锦逸这时拱手道:“多谢县令救命之恩,若他日有腾达之日,必来报答县令的恩情。只是,还望县令莫要让夏将军出什么事。”
易行白一笑:“自然不会。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
说完,易行白便带着他的侍卫离开了。
余霏霏有些不解,易行白不是因为别人才要保住陈父的姓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