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啪」地一声脆响,把个大脚扇得「嗷」地一声惊叫。
那大脚本就不是个善茬,在家里颐指气使惯了的一个女人,哪受得了这个?
一激灵就窜了起来,哭喊着扑了过去,和长贵扭成了一团。
长贵心里也是含糊,刚刚也不知道咋了就动了手,等回过神来还没容后悔,
那大脚就疯了一样地上来一通抓挠。开始长贵还气哼哼地和大脚撕打着,但这些
日子刚刚形成的那种小人乍富的激动,却仍是没有拗过多年来被大脚压制着的那
种习惯。几个照面下来,那大脚早就骑上了长贵的身子,再看可怜的长贵,却只
会抱着个脑袋缩在炕角里喘着粗气。
「还反了你了!还动上手了!你以为你现在能啦?我告诉你!不好使!」撕
扒了一会儿大脚也累了,大口喘着坐在了炕上,却仍是愤懑,披头散发地数落着
长贵:「给个鼻子你还就上脸了!让你暖和暖和你还就上炕了!」
长贵刚刚冒出来的一点自信还没等生根发芽,就被大脚搂头盖脸地扼杀在了
摇篮里,现在剩下的就是一肚子委屈。人比人真是得死,原先自己有病,被大脚
骂了喊了也就算了,可现在全息全影的,大脚一嗓子上来,自己心里咋还是「突
突」地乱颤呢?看来人的命还真是天注定,一条泥鳅再怎么蹦跶它也终究成不了
龙!
想到这里,长贵不由自主地一阵悲哀。
大脚坐在那里仍是不依不饶的,长贵越是不说话她倒越是来气,伸了腿给他
一脚:「现在你咋蔫了?你刚才那劲儿呢?!你再打啊,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长贵现在是彻底地没了脾气,小心地爬起来嘿嘿着一脸讪笑:「你咋还急了
呢,那不是打呀。」
「那不是打?那我那样儿也给你一下行不?!」
「行行,我错了,中不?」长贵陪着小心凑过来,伸出手去帮大脚拢拢散乱
的头发。大脚没好气地把长贵扒拉开,一扭身再不愿理他。长贵讨好似的安顿大
脚睡下,扯了被子给她盖好,想了想,终于还是悄悄地钻进了大脚的被窝,战战
兢兢地靠上了大脚的身子。过了半天,见大脚再不言语,逐细声细语问了一句:
「还生气呢?」大脚哼了一声。
「我不就是问了一句嘛,也至于生那么大气?」长贵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大脚却唰地一下回过身来,虎视眈眈地盯了他:「你到底是啥意思!」
「就是问问,就是问问。」长贵躲了大脚的眼神,伸胳膊去抱,又被大脚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