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娘别放在心上,“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怕个毬!”。说是
这么说,到真得出了事,光顶着却有啥用?
大脚还是闹心,悬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咋也没个踏实。
巧姨进来的时候,娘俩个正张罗着在院子里熏蚊子。吉庆抱着一捆子蒿子秆
儿堆成了一堆儿,大脚归拢了一下,点了火,又压实了就那么沤着。蒿子秆儿半
干不干,将将可以点着,却燃不成势,一会功夫浓浓地烟便蔓延起来,连蚊子带
人却都呛得够呛。
巧姨正进门,顶头就是一股浓烟,忍不住连声地咳嗽。捂着口鼻挥手把眼前
的烟雾扬开,影影绰绰才看见对面的母子两个。
“你们这是干啥,熏蚊子还是熏人呢?”巧姨咳嗽着抱怨。
“就等着熏你呢。”大脚虽这么说,却还是顺手拿了个板凳放在了上风口,
指了指,让她坐。
吉庆蹲在那里拢着火,回头问:“姨咋自个来了?大巧儿呢?”
“你看,谁的人谁惦记,上来就问大巧儿。”巧姨嘻嘻笑着跟大脚说笑,又
冲吉庆道:“自己在家收拾呢,二巧儿出去玩了。”看似随意,却是再明白不过
了。
吉庆心里有了数,却也不慌不忙。手里动作着把篙子堆弄好,站起来进了屋,
再出来时手里却搭了条手巾。
“娘,我去大河洗个澡,”吉庆和大脚打了个招呼,又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巧
姨:“姨,坐着啊,我去了。”
大脚还没言声儿,巧姨却催上了:“去吧去吧,跟大巧儿说,去的时候拿着
风油精,河边蚊子多。”
吉庆答应一声便出了门。
大脚瞥了巧姨一眼,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巧姨看着大门口,等吉庆身影转
过去再也不见,这才拽着凳子凑到大脚身边儿,满脸的故弄玄虚:“哎,刚刚庆
儿去我那儿了。”
“知道。”大脚说。
“那你知道今天庆儿出去一整天,是干嘛去了?”
大脚看看她:“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巧姨神神秘秘的,撇着嘴又有些洋洋自得。
“那他干啥去了?”
“卖鱼去了!”
“卖鱼?”大脚瞪大了眼睛。
“可不,去县上卖鱼了,你瞅瞅你瞅瞅,”巧姨说完掏出兜里的钱展给大脚
看:“你瞅瞅这钱,咱庆儿能耐不?”
大脚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钱:“这钱是他卖鱼得来的?”数了数,猛地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