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我那个累法你是没有看着哇。混吧,人,就这么回事吧,
什么好啊、赖啊的,凑和活着吧!”奶奶一边给褶子脱下粘着粪便的脏衣服,一
边解劝着她:“你别上火,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下碗面条吧,鸡窝里好像还有两
个鸡蛋,我给你打到面条里!”
大表哥队长获知此事后,立即将情况报告给人民公社,人民公社派人设法将
褶子的儿子寻找到,她的儿子租来一辆马车,很不情愿的将褶子接回家去。
“小子,你可就是你的不对啦,”奶奶提着褶子的皮箱,放到马车上,毫不
留情地教训着褶子的儿子:“管怎么的,她也是你的妈啊,是她生了你,没有
她,能有你吗?她愿意干那个嘛?不都是逼的吗?”
褶子的儿子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病入膏荒的褶子,气息咽咽地躺在马车上,走远了!
……
“汪——,汪——,汪——,”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我挥舞着长竹杆,疯狂地追赶着大黄狗,被我折腾得半死,饱尝羞辱的大黄
狗,可怜巴巴地哀号着,不顾一切地冲出院子,逃到公路上。
“喂——,”我正欲继续追赶大黄狗,身后传来阵阵喊叫声,那低压的、有
些沙哑的嗓音,我感觉着比较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我握着竹杆,扭过头去
一瞧,只见公路的尽头,摇摇晃晃地驶过来一辆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上面坐着
一个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男人,大舅,是大舅!
我正握着竹杆发呆,破自行车已经嘎吱一声,停在我的身旁,大舅嗖地跳下
自行车,我发现,在他破衣烂衫的身后,挎着一部明晃晃的照相机,大舅和颜悦
色地抓住的我小手:“陆陆,什么时候到你奶奶家来啦!”
“大舅,”我挣脱开大舅的脏手,屏住了呼吸,尽一切可能地不想嗅闻到大
舅身上的异味:“大舅,我,改名喽!”
“哦,大外甥,改成什么名字啦?”
“小力!”
“嘿嘿,”
“哎哟,”奶奶迎出院门,热情地招呼着大舅:“大外甥,快进屋!”奶奶
将大舅让进屋子里,病卧在土炕上的爷爷,慌忙抓起身来:“快坐,快坐,大外
甥!”
“五姨父,”大舅与爷爷道过寒喧,便摘下他的相机:“五姨父,来,我给
你照张相!”
“别,别,我不会照相!”
尽管爷爷不停地摆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