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水雾渐渐散开来,可怜的大黑猪早已命归黄泉,被叔叔们无情地劈成两块红
通通的肉拌,僵挺挺地横陈在肮脏不堪的木板上,血淋淋的猪头随意地抛弃在屋
地中央,猪手、猪内脏扔得到处都是。我淌着污血横流的地板,走到猪头前,望
着血肉模糊的猪头,我心头一酸,情不自禁地为大黑猪伤感起来:“唉,大黑
猪,你真是太可怜啦,你再也不能跟我玩啦。”
“哼哼,他妈的,”三叔嘟哝道:“这小子,总是他妈的多愁善感,跟个大
黑猪,也能处出感情来,可到是的,”
“唉,谁说不是呐!”奶奶深有同感地说道:“这头大黑猪,我和你爹整整
伺候了一年多,冷丁杀了,真还有点不是滋味呐,唉,”说着,说着,奶奶竟然
滚出滴滴真诚的老泪,她抬起胳膊肘,草草地抹了抹泪水,然后,继续洗涤猪肠
子。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开门,开门,快开门!”
突然,房门梆梆梆地响动起来,大家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彼此间默默无
言地对视着,手中的活计全部都停顿下来。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开门,开门,快开门,我们是镇政府的!”
“完了,”三叔绝望地嘀咕一声:“完了,一定是有人举报,镇政府来人
了!”
“唉,”奶奶无奈地拉开门栓,几个神色木然的男人推门而入,脸上的臭肉
活像是刚刚被杀死的那头大黑猪,一动也不动,显露出可怕的油脂光。
“这是怎么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