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效法,每人都往土坑里,撒进一把泥土。
“菊子,还有你,”老杨包拽起几乎瘫倒在地的老姑,他猛一回身,看到奶
奶怀里的我,一把将我抱到地上:“哦,小淘气包,还有你,去,跟你老姑一
起,给爷爷撒把土去吧!”
“爹——,”老姑泪水涟涟地爬到土坑前,冻僵的小红手抓起一把泛着白霜
的泥土,缓缓地扬撒到爷爷的木箱上,我紧靠在老姑的身旁,也像模像样的抓起
一把泥土:“爷爷,”我将手伸到土坑上,一点一点地扬洒着,身后的老杨包,
哑着嗓子嘀咕道:“唉,好可怜啊,小菊子,才多大啊,比她的侄,才大三岁
多。”
“爹——,”老姑手扒着土坑,凌乱的脑袋瓜深深地垂入坑口,红肿的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着大木箱:“爹——,”老杨包爱怜地抱起老姑:“老丫头,听大
叔的话,别哭了!”可是,老姑并没有止住哭泣,她在老杨包的怀里拼命地挣扎
着:“爹——,爹——,我这么小,你就扔下了我,以后,我可怎么办啊!”
“菊子,”听到老姑的话,始终无动于衷的老杨包,突然捂住了皱纹横布的
老脸:“菊子,别说了,大叔,受不了啦!哇——,……”老杨包抱着老姑,一
屁股瘫坐在泥土上,哇——的一声,跟个孩子似地纵声大哭起来,众人见状,纷
纷转过头去:“唉,太可怜啦!”
“老姑,”我爬起身来,站在老杨包的身后,拉住老姑的红肿的小手:“老
姑,老姑,……”
“好啦,埋吧!”吴保山替代了老杨包的职位,他冲着几个汉子挥了挥干枯
的手掌:“埋吧,埋吧!”
咔嚓——,咔嚓——,咔嚓——,听到吴保山的命令,汉子们振臂一挥,新
鲜的泥土唰唰地滚落到土坑里。
听到铁锹的咔咔声,身后传来呼呼啦啦的响音,我回头望去,只见爸爸领着
众亲属们全部跪倒在土炕前,头顶上的白布条在狂风中悲哀地飞舞着,哗啦啦地
悲泣着,与莽原上的白雪,形成一道非常合谐的景观。
“爹——,爹——,爹——,……,呜呜呜,”
在震耳欲聋的哀哭声中,汉子们继续填埋着土炕,老杨包松开了老姑,也终
于停住了哭泣,他接过吴保山递过来的烟卷,狠狠地猛吸几口。然后,站起身
来,与吴保山抬起一块粗劣的石碑走来渐渐隆起的土堆前,几个汉子接了过来,
放置在土堆前,另一个汉子扬起手中的大铁斧,只听